“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吃草算什麼。”
南弦得輕描淡寫,一邊伸出筷子,夾起麵前的一盤子黑草就往嘴中塞。
“你要吃草,好歹也拿去煮一煮,開水燙一燙,再放點調味料,我還能勉強當成菜來吃,你就這樣直接擺上桌?”
“你不懂,生吃最有益,拿來煎炸煮,就流失了它本該有的養分。”
顏真見他固執,索性也不與他廢話,夾了一朵類似於百合一樣的東西,試探般地咬了一口。
嘔——
苦、鹹、夾雜著酸味,簡直是一言難盡。
又試著夾了一筷子之前南弦吃的黑草。
腥!
放入一根在口中,入口即化,仿佛在喝血一般。
比人血還要腥得多,令人胃裏直翻湧。
那股惡心感,形容不上來。
再看南弦,一臉平淡仿佛沒有味覺一般。
仿佛他就是牛羊馬,擺在他麵前的就是他最愛的青草。
他為了練上乘武功,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犧牲自己的親妹妹,像牲口一樣地吃草,你還經曆過什麼?還有什麼事你做不出來的?”
顏真望著他,目光中帶著探究。
他究竟還做過多少怪胎事。
“我還做過許多有趣的事,是你想象不到的。”南弦慢條斯理道,“要練神功,就要經得起磨練,我記得有一味藥材,製作方法是這樣的:十八條蜈蚣腿、十顆貓頭鷹眼珠子、八條豬尾巴、六條孔雀腸子、再加上二兩的……老鼠排泄物。”
顏真正喝著茶水漱口,聽到這“噗”的一聲噴了出來。
這些個東西都要吃下去……
“找尋這些東西之後,按照藥方,熬製成一鍋濃濃的湯……”
“好了,我不想聽。”顏真打斷他的敘,“你不必跟我詳細解釋了。”
“這隻是我吃過的其中一個藥方。”南弦繼續道,“我還吃過許多……”
“我知道你已經曆經了千錘百煉,就差揮刀自宮了。”顏真冷笑一聲。
南弦怔住,“你怎麼知道我要揮刀自宮?”
顏真的冷笑凝固在唇角,“你不會真的要揮刀自宮吧?縹緲心經上有記載嗎?”
“縹緲心經是殘本,沒有記載完全,我派人在江湖上四處打聽,終於讓我打聽到了練成最後一重的方法,據,要將噬功法練到最高重,就要犧牲男人最重要的東西。”
“為了練神功,你甚至願意放棄做男人?!”
“隻要能創造一個屬於我的盛世,做男人或者做女人,甚至不男不女,又有什麼關係?等我站在巔峰之上時,誰還會管我身體上的殘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笑我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南弦頗為平靜地敘述著這一番話,口中繼續不間斷地吃著麵前的一盤雜草,“良玉,交代你一個任務,飯後,替我抓二十隻蚯蚓來,半個時辰內要是做不到,我就罰你吃蚯蚓。”
顏真:“……”
這一頓飯,顏真餓著肚子過去了。
南弦飯後去午休,南弦的死士便與顏真一同挖蚯蚓,每人二十隻的任務。
“這片園林雖然寬廣,能挖出六十隻嗎?他挖這麼多也是為了吃?真是瘋了。”
顏真手中舉著鋤子挖土,望著身旁同樣在挖土的兩人,道:“你們效忠黑弦,那麼白弦的話,你們聽不聽?”
兩人並沒有回答她的話,依舊埋頭挖蚯蚓。
顏真心知與他們不上話,也就不再多。
手中的鋤頭繼續挖著土,忽的,像是挖到了什麼東西,鋤頭再也不能前進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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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八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