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心裏自然是不願意的。
除了鳳雲渺之外,她可從沒幫其他男子洗過頭發。
半宸顯然是覺得她幫上忙了,這才大發慈悲,‘恩賞’她伺候他一回。
在皇宮裏,能伺候他可不就等於是一種恩賞嗎。
可她並不想伺候他,但她又不能‘不’。
那就讓他自己收回成命吧。
她正好也掌握了他的弱點。
“我來幫陛下洗頭?好啊!”顏真臉上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笑得跟朵花似的,搓了搓手,“多謝陛下抬舉,臣妾馬上來。”
著,便挽起了衣袖,唇角勾起了一抹自認為十分邪惡的笑意。
能多邪惡就多邪惡。
果不其然,半宸一看到她這模樣,眼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改口道:“罷了,朕才想起來,你從來都沒有幫朕洗過頭,你這按摩力度的掌握,肯定是比不上宮裏的嬤嬤,還是請個按摩手法厲害的嬤嬤過來。”
“陛下是不相信臣妾嗎?”顏真撇了撇嘴,“臣妾可以學!嬤嬤能做到的,臣妾也能做到。”
“朕不用就不用。”半宸似乎打定了主意,不讓顏真服侍自己,“你退下罷。”
顏真麵上流露出失望之色,“那就祝願陛下快些擺脫頭癢的煩惱。”
話音落下,便垂著頭離開了。
無人看見她轉身之際,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死斷袖,想讓姑奶奶我給你洗頭。
想得到美。
顏真踏出半宸的寢宮,就遇上了趙丹兒。
趙丹兒已經褪去了那身金燦燦的鳳服,改為穿上一件牡丹紅袖金邊的宮裝。
“見過皇後娘娘。”顏真衝她施了一禮。
“妹妹不必多禮,陛下怎麼樣了?”
“陛下現在沒有什麼大礙了,我聽聞你們在途中遭遇了歹人襲擊,心中焦灼著呢。”
“妹妹不必擔心,我們沒有受什麼傷。”趙丹兒道,“陛下隻是被對方給撒了一把藥粉在腦門上,之後就感覺頭部奇癢難耐,一路都在難受。”
“陛下正在用冷水泡頭,用於緩解,這個方法似乎很有用,皇後娘娘就不必擔心了。”顏真著,麵上浮現一抹憤懣之色,“如今這刺客可真是越來越猖獗了,朗朗乾坤之下,竟敢行刺帝後。”
“今日襲擊我們的,不是刺客。要真是刺客,我與陛下恐怕就不能安然無恙地回來了。”
“不是刺客?”顏真麵上浮現詫異之色。
“應該是強盜才對,他們是來打劫的,不是來取我們性命的。”趙丹兒到這,冷哼一聲,“一群狡猾無恥之徒,不能將他們捉回來,真是遺憾。”
“他們想打劫什麼?莫非是像陛下與娘娘提出了什麼過分的要求?”顏真表現得極為好奇。
“打劫東陵國皇室的寶貝,具體原因本宮也就不跟你明了,反正被他們得手了去,不過……”趙丹兒到這兒,笑了一聲,“被他們拿去又能如何,他們也不會有機會用上,他們敢這樣對待陛下,本宮也要氣死他們才好。”
趙丹兒的這句話出來,讓顏真心中微微驚詫。
趙丹兒這話的意思是——
東西是真的,但搶走東西的人沒機會用。
這是為何……
顏真心中有謎團,卻也不好再繼續追問下去。
好奇也得適可而止,若是好奇心表現得太重,也容易引起對方的懷疑。
“好了仙妃妹妹,本宮不跟你了,本宮要進去看看陛下了。”趙丹兒著,拍了拍顏真的肩膀,“改得空了再跟你嘮嗑嘮嗑。”
趙丹兒越過顏真走了。
顏真卻還在思考著趙丹兒的那番話。
究竟……什麼意思。
莫非有詐?
她得趕緊去見一見鳳雲渺。
顏真想起鳳雲渺之前給自己留著人皮麵具,便一路回到了寢宮,準備頂著他人的麵孔去跟他見麵。
然,才踏進了寢宮的門檻,便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迅速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顏真回頭一看,對上一張十分陌生的臉孔。
但是那人的目光卻很熟悉。
氣息,也很熟悉。
顏真掃了一眼四周,此刻無人經過,便朝著來人道:“進來。”
將那人領著進了寢殿,到桌旁坐下。
“你這又是扮的哪個人?”顏真望著眼前那身著太監服飾的男子,手中竟還提著一個食盒,挑眉問道,“這裏麵又是裝的什麼東西?”
“這人是禦膳房的,方才與他擦肩而過,就記住了他的樣子,頂著他的臉孔大搖大擺地進來,是來給你送點心,自然就沒人阻攔。”
鳳雲渺著,將食盒擱在了桌上,拿下了最頂上的兩層,道:“你看。”
顏真望向食盒中央,躺著一個的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