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寧皇這話的意思,怎麼聽著就這麼容易讓人誤會呢。”顏真覺得有些好笑,“什麼不用擔心被人看見……這話聽起來有些心虛啊。”
像是想要發生點什麼似的。
正常情況下,他不是應該避嫌麼?
可他分明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不僅如此,話裏還帶著某種暗示,似乎要表達的意思是——就算發生點什麼,也不要緊的。
“你不用誤會,朕就是那個意思。”段楓眠望著她,唇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你也是個聰明人,應該曉得,朕想要表達什麼。”
他著,舉起那朵盛開的荷花,輕點了一下顏真的鼻子。
顏真嗅著那鼻翼間流連的芬芳,朝後退開了一步,“西寧皇,不覺得自己有些唐突了嗎?”
顏真心中早就曉得,段楓眠不如表麵上看上去溫文爾雅,卻沒有想到,還挺會撩。
一位多情帝王。
該正經時很正經,該風流時,很風流。
迄今為止,她已經見過了三國帝王。
無論是寧子初,還是段楓眠,半宸,在治理國家這一點上,應該是不相上下。看東西南北這四國的國力,都相差不大。
先不論他們的性格如何,他們都很勤勉。
寧子初偶爾會有些孩子氣的任性,對男女之情遲鈍得很。
半宸則是個十足的怪胎,有特殊癖好,麵對絕色美女也能坐懷不亂,真乃國君中的一股泥石流。
段楓眠是最像君王的。
善治國,善撩妹。似多情,似薄情。
“唐突?”對麵響起段楓眠的輕笑聲,“朕也知道自己唐突啊,此刻就想問問你,願不願意接受朕的唐突?”
他這話時,還朝著顏真邁近了一步。
顏真又退開一步。
段楓眠的勾搭方式還真是很突然,簡單粗暴,直麵主題。
連客套話都懶得多幾句。
或許君王大多都生具備這樣的自信,以為在女子麵前,形象十分高大。
君主撩妹,成功的可能性也確實不低。
但……她是撩不動的那一個。
“西寧皇,本宮作為東陵國的嬪妃,自然要忠於東陵國的陛下,您的暗示我聽懂了,您請回,剛才您的話,我可以當做從來就沒聽到過。”
她回答得正兒八經,拒絕得幹脆利落。
“何必這麼快拒絕朕?你在這宮裏,應該過得不太開心。”段楓眠似乎挺有耐心,麵上始終維持著溫潤的笑意,“帝後情深,其他妃嬪備受冷落,也包括你。你有這樣的一副花容月貌,以及令人沉醉的歌聲,東陵皇不喜歡你,你可覺得委屈?”
“不委屈。”顏真麵無表情,“真是沒有想到,西寧皇也會做撬牆角這種事。”
“朕是君王,也是個正常的男人,過不了美人關,又有什麼好值得奇怪的。你若是生在西寧國,斷不會被這樣冷落。老死宮中,不覺得憋屈嗎?”
段楓眠輕挑了一下眉頭。
顏真心中在笑,麵上卻還得繃著。
段楓眠那意思分明就是——你在這皇宮裏沒人疼沒人愛,遲早要變成深宮怨婦,朕對你挺有好感的,不如從了我吧,朕不會讓你空虛寂寞冷。
嘖嘖嘖。
這要是換成尋常的深宮怨婦,過久了空虛寂寞的日子,沒準就答應下來了。
對方也是一國之君,俊美多金,也懂憐香惜玉,有這樣的優異條件在,何愁撩不動女人心。
段楓眠望著眼前的女子,繼續拋出誘惑的條件。
“若是你願意考慮考慮,夜裏朕來尋你,朕竟然敢來拐你,自然就會有後招,你不用擔心東陵皇找你麻煩,或許你在他眼中根本一文不值,隻是擺著的花瓶罷了,碎了丟了,他不會心疼。你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等待著你的,是數不盡的空虛時光。”
眼前的女子,對半宸來,大概真的就隻是一個花瓶擺設。
而對他段楓眠來,是一個替代品。
顏真給他帶來的遺憾,興許能讓這個仙妃填補一些。
這張與顏真七八分相似的容貌,總是容易勾動起他對顏真的回憶。
那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在四國交流會上那一場被無數喝彩包圍的歌舞,注定會是他腦海中一道絕美的風景。
時隔半年,依舊難以忘懷。
那個女子的美,由內而外從頭到腳,無一處地方能挑出不足之處。
難怪總被人稱為仙。
是他有生以來所見到的,唯一一個能擔上‘傾國傾城’這四字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