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和你的兄長,被一堆不明來路的黑衣人抓走。”
“真也被抓了?”史曜乾訝異,“你也收到信了麼?”
“目前還沒有收到。莫非你比我先收到?”
“確實。紙條上,讓我獨自一人前往城東桂花園。”
“就沒找你要什麼東西?”
“沒有,這一點我也覺得疑惑,信上並未讓我帶什麼東西前去交換,隻讓我過去。”
鳳雲渺道:“一同去。”
“也罷,既然我們身邊都有人落在這神秘人手中,過去的恩怨就先既往不咎,先聯手對付共同的敵人再。”
“本宮也是這個意思。”
“可是信上隻了讓我獨自前去,你該如何隱藏?”
“不隱藏,我有一計,到時候見機行事。”
……
“顏真,你這家夥是個什麼來頭?”
“家財豐厚,一身貴氣,頗有貴族風範,但他應該不是這鸞鳳國內的人,鸞鳳國內的風水養不出這樣的人物。”
“我知道了,這片國土上的風水隻能養出白臉,十個男人裏麵九個廢。”
“話不必得如此難聽,你為何不十個女人裏麵九個強?”
酒池邊上的兩人在閑談著,史曜連的目光時不時望向那黃金椅子上的黑衣男子,似乎想在對方身上瞪穿一個洞。
敢下令挖他身上的刺青,這梁子算是結下了。
“死斷袖……該不會是想打死要錢的主意吧。”史曜連咬牙切齒。
“這還用問嗎?很顯然是啊。你弟真的比你搶手很多,你想過原因嗎?你是不是該好好反思反思,你不如他的地方太多了。”
“要你管。”
二人依舊爭執。
忽有一人推門而入,跑到了那黑衣男子麵前,“爺,人來了。”
這一聲‘來了’,讓顏真與史曜連對望一眼。
史曜乾來了?
“來了?”黃金椅上的黑衣男子輕挑眉頭,“那就請進來。”
前來通報的人麵上有些古怪,“爺,您應該是隻請了一個人,對吧?”
“廢話。”黑衣男子冷聲道了一句,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來了幾個人?”
“兩個。不知道該請哪一個進來啊。”
“請畫像上的那一個,這還需要問嗎?另一人又是誰?問清楚身份沒有?”
“爺,就是您畫像上的那一位,來了兩個!一模一樣啊,這讓屬下如何分辨?這史家兄弟究竟是有幾個人啊,全長得一模一樣……”
聽著這話,顏真與史曜連都有些怔愣。
兩個史曜乾?
“這是怎麼回事?”黑衣男子轉頭望向史曜連,“你到底幾個兄弟?不是雙生子嗎?怎麼還有一個?”
“誰隻有兩個了?三個,就是三個。”史曜連起初也疑惑,此刻隻覺得大概是史曜乾想出的計策,自然不會拆穿,隻道,“反正我們三個長得都一模一樣,性格卻都不太一樣,你要是真那麼多問題,把他們倆叫進來問問不就知道了?”
黑衣男子轉過頭,朝著前來通報的人道:“去,把他們全都喊進來。”
那人退了出去,不多時,便領著兩人進來了。
一淺粉,一海藍,一模一樣的容貌。
顏真望著那道海藍色的身影,幾乎是一瞬間就認出了這是鳳雲渺。
這身衣服,正是雲渺白日裏穿的那一身。
他穿著這樣一身衣服進來,就是為了讓她能認得出來嗎?
信上應該是明了隻能讓史曜乾一人來,雲渺也想來,便想出了這麼一個計策。
偽裝三胞胎?這麼一來都不需要刻意躲藏。
正常人必定分不出這兄弟三人誰是誰,這黑衣男子的屬下們大概也都懵逼了,隻能全放進來。
雲渺和白蓮乾,也有合作的時候啊。
再那黃金座椅上的男子,盯著對麵的二人看了好一會兒,又拿著手中的畫像比對。
身著淺粉色錦衣的那一位,觀其氣質,儒雅無害,仿佛一張純淨的白紙,眼神清澈,不含一絲雜質。
身著海藍色錦衣的那一位,眼神較為清冽,周身縈繞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那眸光仿佛一池寒潭,神秘又深邃。
眼前的這兩位,比起在酒池裏的那一位都更具備吸引力。
黑衣男子頓時起了濃烈的興致,“畫像上的這位叫史曜乾,我隻了讓他前來,為何你們二人一同來了?”
“因為我的名字,與二哥有些相似,史曜謙。”藍衣公子開口,語氣不疾不徐,“我們不清楚,你想找的究竟是乾還是謙,為了避免麻煩,幹脆一同前來,問你究竟要找誰,需要做些什麼?才能放了我們的大哥。”
顏真此刻很是想笑。
雲渺鬼扯的本事還是挺不錯的。
黑衣男子端詳著二人片刻,忽然笑出了聲,“既然兩個都來了,那就幹脆兩個一起留下,誰也不用離開了,至於你們的大哥……他身上的脂粉氣息實在是讓人厭惡,留著也是無用,可以放他走。”
“多謝閣下高抬貴手。”史曜乾開口,聲線輕慢悠柔,“你可以提條件了,要我們二人留下來是要做什麼?”
“很快你們就會知道了。”
黑衣男子到這兒,唇角挑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一抹笑意,有些陰邪。
“來人,給兩位客人上酒。”
他的話音落下,黃金座椅後便站起來一人,手端托盤,托盤上放著兩杯酒盞。
那人衣衫半褪,正是之前匍匐在他腳下的調酒人。
他端著那托盤走到對麵的二人身前,“兩位公子,請。”
“將這兩杯酒喝下,就放了你們的大哥。絕不出爾反爾。”
顏真幾乎能猜到那兩杯酒是什麼玩意兒。
這個死斷袖。
還想兩個一起收啊。
鳳雲渺與史曜乾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目光中看到了不可思議。
在他們來之前,已經設想了好幾種事情發展。
還以為這神秘人是有所求,或許是圖某一樣物品,又或許是想讓他們為他辦什麼事。
但他們還真沒有設想到——
此男子竟然是個斷袖。
眼前的這兩杯酒……不用猜都知道裏麵下什麼藥了。
二人轉回了頭,極有默契地齊齊伸手,端起了酒盞。
卻並不急著喝。
鳳雲渺抬眸望著對麵那人,“我似乎在哪見過你。”
第一眼見到這個男子,便覺得有些許熟悉,但仔細去想,腦海中卻又搜不到關於這個人的訊息。
或許是時隔多年,腦子裏的印象淡化了。
但他一定是見過此人的。
“見過我?”對麵那人挑了挑眉,“興許是緣分呢,那就更該喝下這杯酒了,為了這樣的緣分,也該幹一杯,你是不是?”
話音落下,他也端起了擱在桌子上的酒杯,衝著對麵的兩人遙敬一杯。
顏真此刻心中是有些緊張的。
這座閣樓之外都是黑衣男子的人,史曜乾和雲渺已經深入虎穴,這時候若是想要抗拒,隻怕是有些不容易。
就算他們在這桂園外有援兵,他們身處閣樓內,也很難全身而退。
眼下最好的辦法,似乎就是讓對麵的黑衣男子放鬆警惕。
喝下這兩杯酒,就不會被為難。
但是……這清白就很難保證了。
“二哥,你這酒裏要是有毒可怎麼辦?”鳳雲渺望著手中的酒杯,眉眼間浮現些許思索,“要是咱們兩個都毒死了,兩條命換大哥一條命,值不值得?”
“怎麼會有毒呢?你可真是多慮了。”黃金座椅上的男子笑出了聲,“還以為你們是聰明人,早就已經曉得我的意圖了,此刻竟然擔憂酒裏有毒?就算有毒又怎樣?在我的地盤上,你們誰也跑不掉的。”
“我先喝。”鳳雲渺朝著史曜乾道,“我若是喝下去無事,你再喝。”
言罷,將那酒杯端到了唇邊。
他的衣袖較為寬大,此刻衣袖滑落到了手指處,足以遮擋他的一些動作。
他方才故意拖延著時間跟對麵的黑衣男子講話,在這期間,袖子裏的手在找尋著迷藥,塗抹了一些在指尖。
幸好他有出門在外攜帶防身藥物的習慣。
他將迷藥抹在了酒杯邊緣,此刻,隨著酒水一同飲入口中。
若是隻有他一人中招,史曜乾留著力氣,還能頂些作用。
若是兩個人都中招了,那才是不妙呢。
眼見著鳳雲渺喝下了酒,顏真心中‘咯噔’一聲。
酒水入口,鳳雲渺還做了吞咽動作。
黃金座椅上的黑衣男子見此,低笑一聲,“果然識趣。”
史曜乾依舊端著酒杯,望著鳳雲渺的神色,想看他接下來有什麼異常。
果然——
他似乎有些站不住腳,身子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史曜乾當即望向黑衣男子,“你不是沒毒嗎?他這是怎麼了?!”
“真的沒毒,無須擔心。”黑衣男子話間,已經起了身,邁著輕緩的步子走到了鳳雲渺身前,俯下了身,似乎要去攙扶。
然而,還不等他的手觸碰到鳳雲渺的衣袖,鳳雲渺驀然抬頭——
“噗——!”
口中的酒水盡數噴出,噴了對方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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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裏的藥是什麼,你們肯定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