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實是可以合攏的。
隻需握住鉗子的尾端，上下那麼用力一夾，自然合攏。
而這麼一來，手指也就廢了。
“碎指鉗。”鳳雲渺的聲線傳入我耳中，慢條斯理，“這才是真正的好東西，既能折磨人，又不至於太快折磨死人，剛好能容納人放入五根手指，隻需握著鉗子的尾端稍稍用力，指骨自然粉碎，無可挽救。”
“厲害了。”顏真道，“雲渺還有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全都給我看看唄。”
“我的真果然是膽大的。”鳳雲渺笑著伸出了手，指尖曲起，輕勾了一下顏真的鼻子，“還有呢，不過我出門一趟，不可能將那些東西全帶來，感覺你和我一起去了南旭國，我便帶你去觀賞一番我所收藏的刑具。”
“好。”顏真笑著應下，“記得有一次宮宴之上，我聽貴女們提起，你擅長於編寫酷刑？”
“方才我跟你提起的那位古怪朋友，他更擅長。畢竟我是個正常人，對折磨人並不是很感興趣。”
鳳雲渺此話一出，換來的是顏真一個白眼。
真好意思自己是正常人。
“你又對我拋媚眼。”鳳雲渺輕挑眉頭，忽然毫無預警地朝著顏真逼近一步，趁著她還未反應過來，就將她壓在了櫃子上。
他的膝蓋頂著她的腿，雙手抵著她的雙肩，桃花美目之中笑意浮動。
“我哪裏是拋媚眼？我分明是在翻白眼！”
顏真被他壓在櫃子上，不好動彈，倒也並不掙紮，隻是撇了撇嘴——
“你最近好像很喜歡忽然襲擊我？”
每回都是趁著她不注意，忽然壓她。
“沒辦法，我總是抗拒不了你的妖嬈。”鳳雲渺慢條斯理地道了一句，隨即俯下了頭。
顏真察覺到他的意圖，將頭偏了開。
“真這是在幹什麼。”鳳雲渺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幽涼，“不讓我睡也就罷了，現在親都不讓親了？”
“我不喜歡被壓著，你先把我放開。”
顏真這會兒忽然想起來尹默玄的告誡。
“為兄幫你觀測了一下此人，他留給我的印象尚可，有氣魄，不過他太囂張，就怕妹妹你鎮不住他，將來若是被他欺負了去……”
不得不，大哥的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別將來能不能鎮得住雲渺，她現在都覺得有些鎮不住了。
猶記得剛定情的那會兒，都是她單方麵在引誘他，可不知從何時起，形式有所改變，如今她才發現，他已經開始變得會撩撥人。
顏真不禁開始懷疑，她在大哥麵前誇下的海口，究竟有沒有實現的機會？
“真，這樣的時刻，你竟走神？”
鳳雲渺清涼的嗓音傳入耳膜。
他一隻手還搭在顏真的肩上，另一隻手卻不安分了。
隻見那瑩白如玉的手，迅速遊移到了她的衣領處，直探進她的衣襟——
顏真驀然覺得胸前一涼，猛然回神。
“雲渺，你做什麼！”
鳳雲渺唇角噙著一絲柔和的笑意，“輕薄你。”
顏真頓時無言：“……”
輕薄人還這麼理直氣壯……
“怎麼，莫非真不喜歡我這樣？”鳳雲渺放在她衣襟裏的手動了動，冰涼的指尖劃過她柔軟的肌膚，引得她身體微微僵了僵。
“我靠，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
“禽獸？”鳳雲渺輕挑眉頭，“我這樣你就不會走神了，你想罵我禽獸就罵罷，我隻允許你這麼我。”
鳳雲渺話間，衣襟裏的手摩痧著顏真溫熱的肌膚。
如今的他早已不比從前矜持。
幾乎已經能確定了與顏真的關係，爰情妾意，兩廂情願，又何必對她太過客氣。
於是乎，他更加放縱自己的手在她身上遊移，在那一處鼓起的柔軟上輕輕捏了捏。
顏真險些驚呼出聲，連忙伸手擒住了鳳雲渺的手腕，將他的手拿了出來，“雲渺，你看看外頭，現在是白……”
她雖然擒住了鳳雲渺的手腕，卻並不能控製他的手指繼續動。
“雲渺，別……拿開你的手！”
顏真話間，要將鳳雲渺的手從衣領內拿開。
她無論在蠻力還是在武力方麵，從來都是不理他的，因此，她的抗拒於他而言，微不足道。
他若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她也是阻攔不住的。
不過，他幾乎不會對她做這樣的事，即便他吃豆腐吃得過火，也不會突破最後一步。
“別拿開手？想不到真竟然也很享受……”
鳳雲渺唇角輕揚，神情難得有些妖異的邪氣。
“你胡扯什麼？我是讓你拿開手！”
“你方才明明，雲渺，別拿開你的手。我耳朵還沒聾，聽得清楚。”
“別字後麵有停頓！我的是——雲渺，別！拿開你的手，意思就是別這樣，你明明就懂，還要裝作不懂？！”
顏真無奈之餘，又覺得有些好笑。
她發現自己真的是拿鳳雲渺沒辦法了。
他撩人的技巧，比她還要高超。
縱然他如此無賴，她頂多覺得羞惱，卻不會覺得氣惱。
他就是篤定了她對他有情，如此肆意地吃豆腐，也不會惹來她的反感。
她總不可能反手就是一巴掌，大罵一句流氓。
“雲渺，我忽然很慶幸自己不曾被你吃幹抹淨，這要是以後成婚了，你都不聽我的話，那可怎麼是好？”
顏真望著他，麵上的神情似乎一本正經。
“我會聽你的話，隻要你得有理，我便聽。若是沒理，我就耐心地與你理。”鳳雲渺這話時，神態也頗為認真——
“即便你做錯了事，我也不會打你罵你，若是我做錯了事，你可以打我罵我，怎樣？”
鳳雲渺到這兒，頓了頓，又緊接了一句，“若是你紅杏出牆，那可就不隻是打罵這麼簡單了。”
“你我身上種著情蠱鴛鴦劫，我紅杏出牆個屁呀。”顏真白了他一眼，“我想起來我有一位朋友在出嫁之前，曾對夫君提出了一係列的要求，如今我也要效仿這位朋友，跟你提要求了。”
鳳雲渺聞言，唇角的笑意依舊，“洗耳恭聽。”
“從現在開始，你隻許對我一個人好；要寵我，不能騙我；答應我的每一件事情，你都要做到；對我講的每一句話，都要是真心；別人欺負我時，你要在第一時間出來幫我；我開心時，你要陪我開心；我不開心時，你要哄我開心；永遠都要覺得我是最漂亮的；夢裏你也要見到我；在你心裏隻有我！”
顏真念出了這麼一大串話，隨即高昂起下巴，“聽清楚了麼？若是聽不清楚，我再重複一遍。”
“無需重複了，聽清楚了。”鳳雲渺望著她，目光中的笑意更濃烈了些，“你的這一大串，隻需用兩個字概括就行了。”
“哪兩個字？”
“疼愛啊。”
“你明白就好。”
“那麼我可以理解為——你已經同意嫁給我了？”
“我要風光大嫁、十裏紅妝、價聘禮！”
“這些都是基本的，這些玩意，有錢都是可以辦到的。”鳳雲渺慢條斯理道，“一點兒難度也無，你可以提那種拿錢也辦不到的要求，比較具有挑戰性，也能更襯托出我的聰明。”
“有道理！”顏真頗為讚同，“那你容我好好想想，回頭我要刁難刁難你。”
“我等著你來刁難我。”鳳雲渺話間，擱在她衣襟內的手又不安分地動了起來。
“豆腐吃得夠多了，打住！”顏真臉兒微沉，“要麼你就叫我一聲女王大人，求我臨幸，要麼你就等到大婚吧你。
“我也沒要把你怎樣，吃點兒豆腐而已，別這麼吝嗇，你也可以隨意吃我豆腐啊，想摸哪兒，隨便你，我不反抗。”
“真的麼？”顏真鳳眼眯起，“那我也要放肆地對你上下其手了。”
“來嘛，隨便你。”
這分外撩人的聲線，讓顏真差點沒出息地要腿軟。
摸就摸，她不慫！
如此想著，顏真伸出了手，探向鳳雲渺的下腹——
鳳雲渺垂下了眼，將她的動作看在眼中，倒也不驚奇，輕描淡寫道：“別慫。”
顏真的手伸到了一半，終究還是收了回來。
“我不是慫，隻是不想讓你得逞，憑什麼我要按照你的意願來？你看你那一臉等著我去輕薄的樣子，我就偏不讓你稱心如意。”
到這兒，她冷哼了一聲。
其實她真不是慫。
鳳雲渺已經在撩撥她了，她若是再撩撥回去，那可不就是點火了麼。
她不願意被他牽著鼻子走。
“真忽然變得如此矜持，倒真是叫我有些不習慣。”鳳雲渺終於收回了手，不再繼續逗弄她，“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莫非我以前很放蕩？！”
“可以這麼。”
“你……”顏真才想要張口罵人，鳳雲渺卻極有先見之明地，一低頭迅速封住了她的唇。
將顏真還未出口的話堵了回去。
吮吻她的唇瓣片刻，便輕而易舉地撬開了她的牙關。
顏真那微抿著的唇齒被撬了開，接受鳳雲渺進一步的侵襲。
有了先前的多次經驗，鳳雲渺如今可算是愈發熟練，舌尖如同靈蛇一般躥入，滑進顏真滑嫩的口腔之中，與她交纏在一起。
這個吻濕潤而猛烈，鳳雲渺不斷地進攻，令顏真很快就招架不住，又覺得暈頭轉向了。
顏真不得不承認，鳳雲渺在撩人這一方麵賦極佳。
綿長的一吻結束之後，顏真攏緊了自己的衣襟。
鳳雲渺輕撫著她的發絲，道：“我要出宮一趟去了，去收拾寧子怡……罷了，還是再等一會兒吧，他們這會兒興許還沒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