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死變態(2 / 3)

危險。

不錯,是危險。

她的笑容雖美,唇角的弧度未免有些涼薄,透著一股子凜冽,讓他頓時生出了幾分危機感。

“你……”

史曜連開口,才準備話,卻被顏真打斷——

“你什麼你!死變態,落在我手裏,看我接下來怎麼收拾你,嗬嗬。”

顏真一邊陰測測地笑著,一邊逼近了史曜連身前,伸手揪起他的衣領,又將他往地上甩。

軀體落地,發出撲通一聲響。

史曜連悶哼了一聲。

顏真居高臨下的望著他,雙手交握,將指節捏得嘎嘎響,唇角的笑意依舊不減。

史曜連心中起了不好的預感,雖然此刻身體無力,卻依然能勉強地挪動著身軀,一點一點地往後退開,開口的語氣是惱怒的,卻又有些沒底氣——

“你想幹什麼你!卑鄙無恥……”

“抱歉,這個時候才讓你知道了我的卑鄙無恥,可惜你知道得有點晚了呢,你已經落在我手心裏了。”

顏真掩唇輕笑,“每一個栽我手裏的人,我都會對他們一句話,那就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千萬不要隨意相信漂亮姑娘,她們刻意的接近,並不代表是喜歡你,可能懷揣著其他的不良意圖。就好比我。”

史曜連聽得咬牙切齒。

顏真原本是他的任務,但此刻,卻是他落在了顏真的手裏,任她宰割。

她還不知道他要殺她。

她此刻算計他,想必是為了防範於未然吧?

畢竟他的特殊癖好被她看在眼中,她心中應該是警惕的,唯恐自己遭殃,便設法與他周旋,讓他放下了戒備,而後選擇——先下手為強。

真是一個狡猾的女子。

“怎麼,不甘心?那就跳起來咬我啊。”顏真挑著眉頭,得意洋洋道,“過來扒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啊,就像你那密室裏懸掛著的收藏品一樣,將我這副皮囊也完整地剝落下來,掛到牆上去風幹。”

顏真到這兒,朗聲一笑,“很明顯你做不到。”

史曜連:“……”

“你開個價。”他磨了磨牙,“是你先窺視了我的秘密,我這都還沒找你算賬,你反而來算計我,你自個從頭到尾分析一番,究竟是誰對誰錯?”

“誰對誰錯?這個時候就別問這種問題了,在弱肉強食的世道裏,沒有誰對誰錯,隻有誰贏誰敗,誰強誰弱,要是講道理管用的話,還有官府做甚?興許你比較倒黴,剛好碰上了一個不講道理的。”

顏真慢條斯理道:“哪兒有繩子?”

“你想做什麼?”

“問你就好好回答,別廢話!,哪兒有繩子?”

“沒有!”

“這麼大的店鋪連根繩子都沒有啊?”顏真悠悠歎息一聲,“沒有繩子是吧?那沒辦法了,隻好抽下你的腰帶,勉強也能用吧。”

到這兒,她便俯下了身,將手伸向了史曜連的腰間。

“等等!”史曜連道,“樓下有!”

“樓下?你當我傻呀,這個時候下樓,豈不是等於給了你脫身的機會?在你的地盤上將你算計了,那麼我自然是不容許你的身影離開我的視線。”

顏真到這兒,不由分便扯下了史曜連的腰帶,整條拆下之後,目測了一下腰帶的長度。

唔,還好,把人吊起來夠了。

史曜連雖被扯下了腰帶,但褲子上依舊是有細繩係著的,也就不至於春光外泄。

在史曜連的注視之下,顏真彎下了腰,將手中的腰帶纏繞在史曜連的雙手上。

史曜連想要掙紮:“別捆我!”

“別動,你若是亂動的話,有苦頭吃的哦。”顏真嘿嘿一笑,將史曜連的雙手捆了好幾圈,確保他再也無法掙紮開,這才滿意地挑了挑眉。

目光掃視了一眼四周,顏真又道:“你這兒有沒有鞭子啊?”

史曜連瞪眼,“你到底想幹什麼!”

“就容許你變態,不容許我變態?”顏真冷哼一聲,“身為一個合格的變態,不應該對即將麵臨的懲罰感到恐懼,你應該是期待的,興奮的,眼見著我把蠟燭油滴在皮鞭上,在你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抽打,你的身軀感覺到痛,心中卻是愉悅的,一邊挨著打,還得一邊喊——我還要!繼續!用力!”

史曜連呆滯。

眼前的這個女子,當真隻有十七八的年歲麼?

這如花一般的年紀,如花一般的容顏……

心中怎麼就能生出那麼邪惡的想法!

顏真將史曜連呆滯的神情看在眼中,頗為滿意,“我還以為,喜好收藏人皮的你會有多怪胎呢,也不過如此而已,被我幾句話就嚇破了膽,你還配不上變態二字,頂多就是個神經病吧。”

顏真著,冷笑了一聲,揪著史曜連,迫使他站起了身。

“起來,站好了!”

“不許掙紮!”

“不準罵我。”

“不準瞪眼。”

“要是不聽話,我可就踢你下半身了。”

“站好!”

聽著顏真的命令,史曜連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奈至極——

“我他大爺的倒是想站!可我腿軟!誰知道你用的勞什子迷藥,站都站不起來!”

顏真聽著他的低吼,鳳眸眯起,揚起拳頭,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你還敢跟我叫板?!”

史曜連原本就沒什麼底氣,被她這麼揍一拳,愈發站不穩,身軀一軟就跌倒了。

這女人真的是——

看起來柔柔弱弱,纖腰盈盈不堪一握,動起手來,力氣竟如此之大。

等他再次抬起頭來時,顏真已經在翻他的衣櫃。

她又想玩什麼花招?!

在他的注視之下,顏真又從衣櫃裏翻出了一條腰帶。

史曜連望著那條腰帶,眼角抽搐。

那是他從西域商人手上買的虎皮腰帶,價值昂貴,手感柔軟。

此刻,顏真摸著手上的腰帶,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

“這腰帶上的皮質手感還真是不錯,什麼動物的皮?羊皮還是牛皮?”

她隻能分辨出皮質感很好,卻辨識不出是什麼動物的。

史曜連隨口應了一聲,“白虎皮。”

顏真當即眉頭一擰,目光如利箭一般射向史曜連——

“老虎那麼可愛,你為何要拿虎皮作腰帶!”

這一聲罵,讓史曜連頓時不能理解。

買了條虎皮腰帶又哪裏惹到她了?

老虎那麼可愛……這話出來她也不覺得滑稽。

可愛個屁呀可愛。

而就在史曜連腹誹之際,顏真已經冷笑著走上前來。

“接下來,我也讓你感受一下……受折磨的滋味。”

“你,你別過來!來人!”

史曜連想要喊叫,然而他實在是沒力氣,喊出來的聲音也不大,跟平時話聲無異,就這麼點兒音量,壓根就喊不來人。

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人如此欺淩,卻又叫不應叫地地不靈,這種感覺,還是第一次體會到。

真是令人無奈又無助……

怎麼就會碰上這樣一個女子!

眼看著顏真走到了身前,他隻覺得愈發頭昏腦脹,兩眼一黑,便陷入了昏迷。

昏迷之際,還能聽到顏真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睡吧,別以為暈倒了我就會放過你,等你醒來,更有意思的等著你呢,嗬嗬……”

史曜連覺得——他大概是要做噩夢了。

……

日頭正高,暖陽下的清靈宮內充滿了沉靜的光輝。

琉璃瓦下的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有清冷的風從半敞著的窗戶裏灌入,吹拂過寢殿內的床幔。

榻上,一名雍容華貴的婦人側臥著,半瞌著眼兒,望著此刻坐在榻前的女子。

“皇後啊,幾日不見你,看上去似乎消瘦了一些。”婦人開口,聲線柔和。

這位便是如今北昱國的太後娘娘,子寧子初的親生母親。

“勞煩母後關心,臣妾並無大礙。”楚皇後笑道,“臣妾消瘦倒是不要緊,隻希望母後您的氣色一直這麼好下去。”

“六宮之中就屬你最貼心,善解人意,溫柔賢惠,可皇兒偏偏怎麼就看不見你的好,哀家聽宮人了,他幾個月來都不曾踏足你的寢宮?”

聽聞太後的話,楚皇後垂下了眼,“陛下不喜歡臣妾,在這宮中原本就不是什麼秘密,是臣妾做得不夠好。”

“胡,你哪裏不好了?哀家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你聰慧端莊,善解人意,一國之母就該是如同你這樣的,不似淑妃那麼嬌蠻任性……”

到了嚴淑妃,太後歎息一聲,“罷了,淑妃都已經不在了,哀家也就不再批評她什麼了,年紀輕輕便早早地走了,也算是個可憐人。”

“母後,臣妾想問您一個問題,希望您能如實回答。”楚皇後到這兒,頗為認真地道,“母後,臣妾這番容貌,是否……”

“你這番容貌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臣妾這容貌,是否難登大雅之堂?”楚皇後雙手交握著,神色顯出了幾分落寞,“六宮之中,美女如雲,相貌絕佳者多不勝數,一眼望去,有幾個不是如花般貌美的?臣妾這等容顏,隻算得上是中人之姿了……”

“胡扯。”太後擰起了眉頭,“宮中雖然美女如雲,但看上去不也都差不多麼。那些貌美的妃嬪,美則美矣,大多缺乏了靈氣與端莊之氣,哀家看人從來不單單是隻看相貌,皇後為何如此妄自菲薄?”

太後到這兒,像是想到了什麼,又追問道:“莫非這宮裏還有哪個碎嘴的人敢嘲笑你這六宮之主?是哪個膽大放肆的?你身為皇後,若是有人敢你什麼,你就不能直接拿下麼?”

“臣妾……”楚皇後似乎想什麼,張了張口,卻終究隻能化作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