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用內功將那玩意逼出體內,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還好這毒不算太厲害,還能給人喘息的時間。
若是藥性極強的劇毒,她這會兒就不會有力氣出聲喊痛了。
雲淚扶著她坐起,自己則是坐到了她的身後,雙腿盤起,雙手手掌抵在她的背部,將自己功力運於指掌之間,傳遞到顏真的體內。
處於半昏迷半清醒之中的顏真,原本覺得渾身虛軟無力,忽然察覺到背後後心處似乎凝聚了一股氣流,那種感覺不上來,不算好受。
似乎身軀裏有一種什麼東西亂竄,流淌過四肢百骸,讓她有些不適地擰了擰眉頭。
不多時,她的額頭上就沁出了細細的汗珠。
而他身後的雲淚,閉著雙目,十分專注地將自身功力導進顏真的體內。
她沒有內功,因此她會覺得難受,她無法承受他的功力。
但,不能停。
若是停下來,則前功盡棄,那毒逼不出來,她就一命嗚呼。
“雲……淚……”顏真呢喃一聲,“我為何……這麼難受……”
雲淚沒法回答她。
顏真的左側鎖骨處,冒出了一根細的銀針頭。
身後,雲淚額頭上的汗珠從臉頰流淌過下頜,抵在衣裳上。
他的傷勢的確是好了不少,功力恢複了原來的六七成左右,按理,這一段時日正是需要修養的時期,再過個十八的,便能恢複得差不多了。
可幫著顏真這麼一療傷,他胸膛上那一處被侍衛創下的傷口隱隱作疼,似乎……有惡化趨勢。
那被利刃創下的傷口,約莫兩寸長,一寸深,輸送功力必要用力,如此這般,等同於在將剛恢複了一半的傷口進行撕裂。
來北昱國皇宮的這些日子,當真是他出生以來……所經曆的最落魄的日子了。
也是……最有趣的日子。
忽聽一道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
‘叮’
像是什麼落地的聲音。
他終於睜開了眼,視線越過了顏真,去看地麵。
目光所及之處,那滿是灰塵未經打掃的地麵上,多了一根細的銀針。
就是這玩意。
雲淚輕呼一口氣,收回了手,唇色泛白。
反觀顏真,原本因為中毒而泛紫的唇色漸漸恢複了水潤的紅色,左側鎖骨上,溢出了些許黑色的血漬。
那是被逼出來的毒素,銀針被內功逼得破體而出之後,也將毒素帶了出去。
雲淚的手已收回,顏真便沒了支撐,自然而然地倒進了身後人的懷中。
雲淚並沒有來得及看她一眼,頭一歪,栽倒。
……
顏真再次醒過來,是半個時辰之後。
醒來時,鼻翼間依稀能聞到血腥味。
怎麼會有血的味道?
她睜開了眼皮,這才發現自己正趴在雲淚的胸膛上,而血腥味的來源處是……雲淚的胸膛上,鎖骨下方幾寸的位置。
顏真微微一驚。
他的傷口是她給縫的,用的也是上好的金創藥,就算一時半刻好不了也沒理由惡化才對,怎麼此時又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