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當真是怕他那醜樣嚇到您,我現在都還沒緩過來呢。”顏真埋怨道,“真身份雖不高貴,但也是有尊嚴的,若有人見色起意,欲對我圖謀不軌,我一定要弄死!弄死!”
“你不是已經將他弄死了麼。”寧子初邁到了書案之後坐下,道,“那竊賊功夫何等高強,你是怎麼得手的?”
“對付色狼,最好的法子,不就是女色麼。”顏真撩起自個兒一縷頭發,悠悠道,“當初在青樓刺殺那楊家公子也是順利得很,若是單打獨鬥拚蠻力,真怎麼打得過?今夜這竊賊也是,那身法實在快得很,陛下該知道,我的殺手鐧是什麼。”
寧子初沉吟片刻,道:“你可有吃虧?”
“有啊,被看光了。”顏真撇了撇嘴,“跟那竊賊過了幾招,發現實在不是對手,硬拚實屬下策,一狠心,就把衣裳脫了,他愣了一瞬,眼都直了,我瞅準機會,一下子戳了他的雙眼!占我便宜的代價便是如此。”
顏真著,雙手交握,左手輕撫過右手食指與中指,漫不經心道:“真這雙手沾染不少血腥,還是頭一次接觸到眼珠子,有點兒滑,有點兒硬。”
寧子初聽聞此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墨眸中劃過一絲笑意。
他最欣賞她的,就是她取人性命時的雲淡風輕,吐出血腥話語時的漫不經心。
這一點,與他像。
幹淨、利落、不留情。
聽著她敘動手的經過,竟讓他血液裏有些許沸騰的感覺。
那竊賊……死得很慘。
他清楚顏真的性格,睚眥必報,骨子裏十分高傲,她最恨被人輕賤。
“陛下,戳眼這一招,是迅速製敵的好法子。”顏真道,“此招,可令對方瞬間失去大半戰鬥力,便可輕鬆製敵,且對方還手成功的可能性極低,適用於你下定決心要殺、且武力值不高於你的人身上。”
頓了頓,她又道:“若對方武力值高,便不好輕易使用,除非,能瞅準時機,在對方注意力不集中時瞬間出擊,一擊必殺。真不才,這張絕色的皮囊,恰好能發揮點兒分散敵人注意力的效果。”
“果然應了那句話,色字頭上一把刀。”寧子初笑了笑,道,“你誅殺竊賊,是有功勞的,不過,你可曾去搜他的身?找尋那株火芝?”
“搜啦!什麼也沒有啊。”顏真撇了撇嘴,“我知道自個兒是有功勞的,若是能將火芝再找到,那便是一下子記了兩個功勞!可他全身上下也沒幾樣東西,我把他衣裳全扒下來抖了抖,這才發現他身上好幾處傷,想必是之前侍衛們留下的,他原本就是帶傷之身,也難怪那麼輕易被我取了性命,也不知那火芝是被他吃了還是藏到什麼地方去,陛下,不如咱們把他肚子剖開看看?”
寧子初麵無表情道:“若是被他吃了,剖開他肚子也無用。”
“那不一定啊。”顏真道,“也許還沒消化完?”
寧子初冷靜的麵容上出現一絲龜裂,“你不覺得這樣很惡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