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心著,將裝著火芝的錦盒塞進自己衣袖中,轉身離開。
仙樂宮內總共也就七人,雲淚隨處晃悠並不需要太多顧忌,哪怕他此刻身上帶傷,避開這些耳目也是輕鬆的事兒。
他悄無聲息地回到了偏殿樓上,繼續吃那盤未吃完的荔枝。
……
是夜。
長央殿內燈火未熄。
寧子初坐在書案之後閱覽奏折,有內侍上前來報,“陛下,淑妃娘娘在殿外求見。”
寧子初頭也不抬,毫不遲疑道:“不見。”
內侍又道:“娘娘,怕陛下餓著,給您親手煮了杏仁蓮子羹。”
寧子初略一思索,道:“點心留下,人趕走就是。”
內侍怔了怔,隨即應了聲是,退下了。
寧子初繼續看著奏折,不多時,聽到前頭響起內侍焦急的聲音,“娘娘,沒有陛下的命令,您不能闖進去!”
寧子初蹙了蹙眉,抬眼,便見嚴淑妃端著點心直接闖進來了,大步流星,內侍竟沒能攔得下她。
今夜的嚴淑妃褪去了繁瑣的宮裝,換上了一身輕盈又飄逸的紅裙,頭上也少了平日裏的釵釵環環,隻簡單地束了發,斜插兩枚青玉簪,麵上的妝容很是淡雅。
寧子初眯了眯眼。
淑妃今夜這身打扮,倒是與顏真有些相似。
“沒有朕的允許,你怎麼敢闖進來?”寧子初麵無表情,語氣清涼。
嚴淑妃接觸到他冰涼的目光,隻覺得頭皮有點兒發麻,險些後退了一步。
然而,此刻她的腦海中卻想起了寧晏之跟她的那番話——
“陛下久居宮牆之內,看多了逆來順受乖巧優雅的女子,他是子,所有的女子都臣服於他,他自然覺得沒味道,兩月前,這顏真入了宮內,陛下從此對她百般縱容,你可知原因?”
“陛下真正喜歡她的原因,還真的就是因為她不懂規矩,不受禮教束縛,自有一股無拘無束的灑脫之氣。你們平日在陛下麵前太過拘謹,那心翼翼的模樣,與顏真的膽大放肆簡直差地別。”
膽大放肆……
嚴淑妃定了定心神,在寧子初冰涼的目光之下,噙著笑意走上前,“陛下,臣妾是擔心您的身子,想來看看您,陛下別這樣不近人情嘛。”
一旁的內侍見此,有些吃驚。
淑妃娘娘看不出陛下不高興麼?怎麼還敢大著膽子上前?
寧子初盯著走近的嚴淑妃,開口,語氣冰涼,“淑妃,你今夜是不是中邪了?連朕的心情都沒讀懂,還敢嬉皮笑臉!”
嚴淑妃被這一聲喝,心房顫了顫,卻還是硬著頭皮靠到了寧子初身邊,笑道:“臣妾沒有中邪啊,對著陛下自然要笑著,哪能愁眉苦臉呢?嗬嗬……”
寧子初目光一沉,“滾開。”
“臣妾不滾,就不滾。”
寧子初拍案而起,“來人!淑妃擾亂政務,不知輕重,不守宮規,拖下去杖責十個板子,禁足一月!”
嚴淑妃聞言,如遭雷擊。
怎麼會是這樣的結果?
寧晏之,你這騙子!
寧子初冷眼看著嚴淑妃被宮人拖了下去,漠視了她的哭喊,坐下之後,隻道了一句——
“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