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唇角的笑意僵了僵。
這和尚果然是個人精！
她正想表達敬佩之情，和尚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惱了——
“難怪貴國陛下對皇後淑妃等一幹美人瞧不上眼，那些女子隻知後宮爭寵卻沒半點兒屁用，才藝與頭腦比不上也就罷了，就連相貌比顏姑娘出色的都拎不出幾個，姑娘你這般豔壓群芳，難怪陛下專寵，如今又能辦事又能暖床還不添亂的女子可是不多了呢……”
“閉嘴。”顏真麵上在笑，笑容卻頗為陰冷，“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不是在你們眼中絕色美女都不是好東西呢？本仙雖是如花似玉又聰明可人，卻並未像你們想得那般齷齪！似乎隻要聽過我顏真大名的，個個都以為我爬上了龍榻，你們能不能像我一樣純潔點兒？你當這世間女子都那麼稀罕那張龍榻？那毛頭皇帝，腦子是聰明，誰知道他榻上功夫好不好，毛都沒長齊，本仙看不上。”
花無心：“……”
宮女：“……”
不遠處，梅無枝將顏真的話聽在耳中，不禁汗顏。
這顏姑娘……話還真是放肆！
那花無心也是，身為佛門弟子，卻一點兒都不自重。
梅無枝覺得繼續幹站著也沒什麼意思，索性轉身離開。
任務失敗，得回去向陛下請罰了。
而顏真完那麼一大段話之後，又附上了一聲冷笑，轉身走開，不再理會花無心。
兩名宮女自然是跟了上。
身後，花無心回過了神，低喃一句，“當真是個妙人。”
顏真領著隨行宮女去了黑市，走了沒幾步，便停了下來，冷聲道：“過些日子是陛下的生辰，我要去準備一份特殊的禮品給陛下，你們不必跟著，我很快回來。”
兩名宮女應著，“是。”
顏真獨自走遠了些，買了雲淚所需要的易容物品，全藏進了寬大的衣袖內側口袋，之後又買了一柄檀木扇。
要給皇帝送禮，可不是隨口的，金銀珍寶太俗他必定是瞧不上，隨手買一把扇子給他也太敷衍，買回去刻個字畫什麼的倒是顯得更用心，皇帝即便是看不上她的手藝，也會念著她這份心意而滿意的。
買好了東西之後，顏真便帶著宮女回宮了。
回到了仙樂宮，她朝著隨行宮女道：“我心情不大好，想要一個人靜一靜，你們不必服侍了，退下。”
兩名宮女心知她是因為花無心那些調侃的話而不高興，便沒有多言，退出去了。
顏真見她們走遠了，這才出了主殿，去往雲淚居住的偏殿。
上了樓，看見雲淚正坐在桌邊磨墨。
他字寫得多，墨自然用得快。
“你要的東西，給你買回來了，問了攤主，他這些藥品都算是上等，花了我好幾百銀。”顏真著，將東西從袖子裏翻出來，擱在桌上。
雲淚見她臉色冷淡，略一思索，在紙上寫著：心情不好？
“與你無關。”顏真不鹹不淡道，“沒什麼別的事兒，我走了。”
轉身的那一刻，正要走開，卻被雲淚扯住了袖子。
顏真轉過頭，“你還有什麼事兒？”
雲淚寫道：何人惹你？不妨告訴我，日後逮到機會，幫你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