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真的問話一出,雲淚自然是沒能回答的得上來,依舊坐得筆挺,雲淡風輕地寫字。
顏真心中明白他在作答,便悠悠道:“索性我把問題全問了吧,你為何一定要毀掉那幅畫像?方才宮女上樓抓你卻沒找到你的人影,你是躲什麼地方去了?我原本還想著怎麼跟那怡長公主解釋,後來看見了宮女半沒能把你拎下來,我便知道你藏了起來,於是我就忽悠公主,我這偏殿樓上壓根就沒住人。”
顏真著,便走上前。而雲淚已經寫好了兩行字:關於那幅畫像,關係著我的個人秘密,不便告知,請勿多問,或許以後,能尋到機會告訴你。
顏真見此,翻了個白眼,“得了吧,我也不是很想知道,也不知道畫像上有什麼稀奇的寶貝,那長公主如此重視,卻被你一盆水給毀了,你是沒瞅到她那副氣急敗壞的模樣。”
雲淚繼續寫著字——
方才我那一盆水潑出去,料想那公主會叫著宮女上來抓我,自然是要尋個地方躲起來,你這偏殿的橫梁倒是寬敞,人緊貼在房梁上,足矣遮掩全身,那宮女不機靈,瞅著屋裏塵多隻當是沒人住,不曾想過房梁頂上會藏人。
顏真道:“也是,這屋子一看上去就一目了然,宮女多半也就是翻翻衣櫃,看看床底。”
著,顏真抬頭瞅了一眼頭頂上的房梁,果真十分寬敞,若是身形偏瘦一些的人,緊貼在房梁上不露出衣角,就這麼一抬頭,還真是看不出來。
顏真笑了笑,“幸好隻是宮女,而不是侍衛,宮裏侍衛幹多了搜查犯人的事,搜屋子是頗為嚴格的,任何一個角落都不會放過,今若是侍衛來搜查,你定然逃不過,除非你能鑽到牆裏去。”
雲淚繼續寫字——
你不必擔心我會暴露,我既然是借著你的地盤在躲避,那麼我自然是不會連累你。
顏真見此,挑眉一笑,“喲,你倒還挺講義氣?那麼我問你,若是你在我這偏殿被捉住了,我頭上便落了個窩藏犯人的罪行。就算你不想連累我,我也逃不了幹係。回頭審問你的時候,你該如何解釋呢?”
雲淚寫道:我若被捉,便是我自己闖入,偷藏在你這兒,而你並不知情。
顏真撇了撇嘴,“你這解釋未免也太過蒼白,不會有多少人信的,外人隻會以為是你在為我開脫,這宮裏想害我的人多了去了,他們最擅長於將的錯誤放大,更何況是窩藏犯人這種莫大的錯誤呢?總之,你一旦暴露,對我而言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我還是請你好好藏著,別出來胡作非為,例如今這樣的事兒可不能再發生一次了,否則我也難以保證每次都能逃脫。”
雲淚繼續寫:在這宮中誰最大?
顏真道:“自然是皇帝最大。”
雲淚又寫:這就對了,隻要他不想治你的罪,旁人便治不了你,管他們怎麼你?我不供出你,便沒有任何證據指出你私藏犯人。一來你伶牙俐齒,擅長表演,二來又有皇帝做靠山,你隻需要博得他一人的信任即可,至於其他人委實不用管。
顏真翻了個白眼。
雲淚這話沒毛病,無法反駁。
雲淚繼續在揮墨,顏真湊上去一瞧,隻見他在紙上寫著:可否再幫我一個忙?
顏真還沒回答,他便又迅速寫好了兩個字。
那兩個字竟然是,多謝。
顏真唇角微微一抽,“寫了那麼多字,總算是看你寫了個謝字,我這還沒答應要幫,你卻道謝了,如此一來,我若是不幫忙,倒顯得氣,也罷,你吧。”
雲淚寫道:我料到你會幫我這忙,隻因你的心靈原本就與你的容顏一樣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