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功力深厚,耳力也驚人,來人即便在兩裏之外,也是聽的一清二楚。
“是虎頭幫的。”紀柔蘭拾起軒少虎掉到地上的長劍,搶先說話。
艾文眉眼一沉,又是虎頭幫的,她恨。不過,從馬匹奔跑的腳步聲來看,來人似乎不少,如此的話不適宜硬拚,要報仇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而眼下軒少虎受傷嚴重,最好是先躲過這個風頭。
“艾文,虎頭幫找的人是我,我看我得立刻離開這裏才行。”咬咬牙,軒少虎難以割舍的放開艾文,轉身就要走。
艾文知道他是不想連累自己,當下微一搖頭,朝倩兒道:“倩兒,帶著他們去地窖先躲起來,我斷後。”
“啊?哦!”倩兒見那血衣男子認識艾文,本是一呆,再見血衣男子抱住艾文,更是一呆,經艾文這一叫好不容易才反應了過來。
“姑娘請跟我來。”倩兒放下手中掃帚,側頭慌張的招呼紀柔蘭。
“虎師兄?”紀柔蘭走上前來,不敢做主,征詢的目光望著軒少虎。
軒少虎激動道:“艾文,不可以這樣,會連累你的,知道你死一次已經受不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死第二次。”
評估了一下自己此時的實力,他沒有把握保護艾文,因而他隻能盡量的不連累艾文。
艾文麵色嚴肅而認真,眉眼中閃現出一絲狠絕,道:“別擔心,虎頭幫的人殺不了我。”
“不!”軒少虎態度異常的堅決,“你若不躲的話,那我也不可能會躲,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盡自己的力量保護你。”
艾文心中生起一絲暖流,感激的瞥他一眼,苦笑道:“少虎,你這臭脾氣大概八百年也不會變了。”了解軒少虎,她也知道無法動搖軒少虎的意念,當下隻得無奈的聳聳肩,妥協道:“那走吧。”
揭開廚房內地窖的口,艾文準備了一些包傷的藥和布,與三人一起進入地窖,合上地窖頂上的蓋後,便聽外麵馬隊闖入院中,隱隱的傳來吼罵的語聲。
點起地窖內的油燈,倩兒將幹草鋪在地下,扶著紀柔蘭和軒少虎坐上去,二人被追的全身疲憊,稍一鬆懈便幾乎站立不穩。
艾文背著琴,站在三人丈外的地方注視著地窖的口,神色蕭殺而冷酷,好一個虎頭幫的隻要敢來,她絕對不留情。
她剛才倒想去給虎頭幫來個下馬威,可惜軒少虎硬要保護她,沒辦法,她隻得把那沒法保護她的人先保護好再說。
雙眸一瞬不瞬的望著艾文孑孓而立的背影,軒少虎心疼之下,悔不當初。
——當初如若不是我選擇了先放開你的手,那你這會也不至於這般孤獨,這般淒涼了吧?
曾經說過:“今生我不管你是否背負著奴隸的身份,我都要娶你為妻。”往事如風,這話猶在耳邊,而今卻什麼都變了,也許往日那個調皮搞怪時常和他吵得麵紅耳赤的丫頭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吧。
“怎麼會這麼熱?”倩兒神色驚慌的立起身來,小臉仰著望著頂蓋,朝艾文道。經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不知不覺的把艾文當成神一樣的信任,似乎艾文的一個眼神都能給人心安的感覺。
“他們把房子燒了。”艾文雙手抱臂,無所謂的道。
“啊?”倩兒小嘴張的大大,“房子沒了那咱們住哪呀?”
艾文微一挑眉,“以天為被,以地為床,浪跡天涯唄。”
偌大的房子被燒了,她未覺得可惜,不過暗中已是打定主意:虎頭幫,早晚有一天,我要滅了你。
倩兒耷拉著一張苦瓜臉,“艾文姐姐……”
“別擔心,大不了你回去找你爹娘就是了。”艾文按按她顫抖的肩,輕聲安慰,瞥眼軒少虎和紀柔蘭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又道:“倩兒,瞧他們兩人,似乎咱得給他們包紮包紮傷口才行。對了,這地窖裏麵還有水嗎?”
倩兒忙點頭,“還有,你說水放到地窖裏麵涼過後喝起來舒服,所以倩兒隨時都將水在地窖裏麵呢。”
“如此甚好。”艾文讚賞的看她一眼,走到軒少虎和紀柔蘭身邊,道:“還在流血的傷口包紮一下吧。”
紀柔蘭看看軒少虎,別扭的低下了頭,她的傷在肩上,若是包紮的話,在軒少虎麵前脫衣服多難為情啊。
艾文掃眼她的傷處,已是知道了她心中所想,眸中冷不防邪光一閃,捉狹道:“還害羞啊?嗬!你不是喜歡軒少虎嗎?那還介意什麼呢,若是讓他看到你被迷暈了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