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艾文輕柔而委屈的呼叫,彥娘心中莫名的冒出了母性的慈愛,深深的看著艾文,恍然覺得艾文真的是個惹人憐愛的女子,難怪朝龍要那般深愛她。
略微思付了下,她道:“艾文姑娘,你娘呢?”
“我沒有娘。”艾文傷感的搖搖頭,“聽說我娘在我出生後不久就在車禍中死了,父親為此很是傷悲,整日以酒澆愁……”
彥娘同情的生出了幾許憐惜,“那你爹呢?”
抬頭,艾文苦澀的笑笑,“很遺憾,我記憶中已經沒有了父親的印象,感覺像是從未見過父親一樣。”
雙眸溫柔的看著艾文,半響後,彥娘突然歎道:“艾文姑娘的生世與龍少爺真的很像,隻是龍少爺的母親是氣死的,讓人活活氣死的。”
“氣死?”艾文驚訝的掃去自己的悲傷,詫道:“被人氣死,天啦!那會傷痛成啥樣?”
“是呀,很痛,很痛。”往事在彥娘腦中閃過時,她麵上又蒙上了無以複加的傷感。
“那朝龍知道嗎?”與自己相比,艾文突然覺得朝龍比她可憐得多。
彥娘搖頭,“此事至今不敢告訴龍少爺,一直以來他的心情就很不好,不想再增加他的痛苦了。”
“可是彥娘為何說他的生世與我很像呢?莫非他也沒見過他的父親嗎?那就怪了,他的父親不是在朝家堡嗎?難道朝家堡堡主並不是朝龍的生父?”想起彥娘的前言,艾文一連串的猜疑著。
彥娘越聽雙眸越是放大,她本也沒說出太多的秘密,可是艾文在她的隻言片語中便已然猜到了,這女子的心思好生縝密,當真令人不得不佩服。
“彥娘不否認,也不回答,看來我是猜中了。”艾文感歎的又去看朝龍,不覺中白皙而柔嫩的手撫上朝龍額頭,扒開他散落下來的頭發,看不出來,原來朝龍背負了如此複雜而沉重的生世啊。
車簾外,雜亂的腳步聲霍地急切的向著這邊狂奔而來,隱隱的帶著令人窒息的殺氣。
側耳一聽,彥娘麵色陡然大變,雙目寒芒大盛,殺氣瞬間彌漫,招呼艾文道:“照顧好龍少爺。”
艾文驚惶的朝她望去,未知何意,卻見她已經鑽出了車簾,與項奴並肩作戰,到底是何人讓彥娘和項奴這等高手也如此謹慎的對待?
掀開車簾,隻見一隊黑衣勁裝漢子帶著大批屬下矗立在十丈開外,冷削而凶神惡煞的盯著這輛暗夜中想要逃離他們追蹤的馬車。
項奴麵目冷如冰霜,警惕的盯著前方眾人,隨時都有出擊的可能,龍少爺待他恩重如山,如今龍少爺麵臨了危險,那麼也正是他報恩的時候了。
彥娘冷目朝那人群中一掃,已然知道今日前來之人不隻是朝家堡的,似乎還有不少虎頭幫的殺手。不過,縱使對方人數再多,要想從她手中奪走朝龍,也且看他們夠不夠那本事。
“彥娘,識相的你就把龍少爺交出來。”一身黑色錦袍,看起來三十多歲年紀,容貌威武的男子,此時露出了陰森白牙,笑容猙獰的看著彥娘與項奴說道。
朝龍一路上昏迷不醒的消息已在馬車上路之時就落入了他們的線人眼中並彙報了上來,因而他帶來了足夠的人手,準備一舉得逞,隻要朝龍無法反抗,那麼這二人壓根就不是對手,縱使他們再厲害,諒他也無法和他訓練的鐵血殺士一戰到底,人多便是他勝利的籌碼。
“是七夫人派你來的嗎?”彥娘冷然瞪著此人,一臉的不屑,此人是朝家堡七夫人的心腹楚之婪,讓他出來找龍少爺,八成又是七夫人的主意,那七夫人暗戀龍少爺的事對外人來說是個迷,對她彥娘來說卻是心知肚明之事。
說來也怪朝龍長得太妖豔,絕美,使得那七夫人進入朝家堡便對他態度曖昧,每每出言勾引,朝龍鄙視她的所作所為,惡心的從朝家堡出來後就很少再回去了,沒想到這樣竟惹來七夫人的恨意,背地裏時常對朝龍進行偷襲。
“那又如何?”楚之婪似笑非笑,毫不介意彥娘知道真相,在他看來,彥娘和項奴今夜都非死不可,此番他已向七夫人下了血誓,若想回去和七夫人一番纏綿,那麼殺了這二人奪走朝龍便是他必做的任務,當然七夫人隻是要他帶回朝龍,可沒說要死的活的,他即便帶回一具死屍也似乎並不違規。
“哼!”彥娘鄙夷的冷哼一聲,憎恨道:“真個不要臉。”那七夫人算是朝龍的長輩,要做出這種苟且之事,居然的還敢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