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一經波動,艾文胸中立即血氣翻滾,冷不防地朝地上吐了口血。

按羅醫的說法,這是她應該吐出的第一口血,因而艾文吐掉毒血後,非但不難受,反而全身輕鬆不少,胸口不再那麼悶了。

“艾文……”及時的扶住艾文,朝龍因擔心而極力的控製著自己,隻是觸及艾文的雙手卻有種強烈的欲望,太想將艾文擁入懷中。

這思想在他腦中矛盾的掙紮了半響,他終於控製了下來,拿過旁邊早準備好的絲帕,將艾文嘴角的血跡擦淨,又給艾文遞上漱口的茶水。

“果然如羅醫所說,要吐出毒血後才會好受。”漱掉口中殘餘的毒血,艾文體會著身體的感受,不覺開口出聲。

再一次提到羅醫,二人相視下,臉忽地紅了。

艾文嘴角一牽,尷尬的苦笑,坐起身子,表麵故作鎮定,其實全身不自在,從朝龍赤紅的眸中,她知道朝龍想幹什麼,隻是理智告訴她,不能,真不能……

“從今往後,你隻屬於我……別人再不能碰你了”,這是韓虓湊在她耳邊說出的話,那霸道的男人知道她接受別的男人後會發瘋的吧?所以她不想讓韓虓傷心,難過。

出於生理的需要,她承認她也有些許萌動。

在美國長大,她接受的是最開放的性愛教育,看到的也是最瘋狂的男女結合,可以說與男人同床,那並不代表什麼,充其量隻是彼此的需要而已。

不過,即便需要,艾文也不想,而且也做不出來,此生有一個韓虓足夠,猶記得韓虓那溫暖的懷抱,以及他將自己擁入懷中時的深情是那麼的沁人心肺,因而她不可以對不起韓虓。

——那是愛她愛得深入骨髓的男人啊,她怎麼忍心傷害呢?

的確,朝龍很優秀,很帥,很有魅力,基本上女人遇到他都沒法拒絕,可惜她艾文無法分身為二,否則也要癡迷在他麵前了。

也許當初見到朝龍之時,未再和韓虓深入接觸,那麼此時她愛上的絕大幾率會是朝龍。

因為就他二人來說,他們雖然很不同,卻同樣的吸引人,朝龍走風流邪魅的路線,韓虓則走冷酷無情的路線,不同的是朝龍對女人概不拒絕,韓虓則概不接收。

隻是,和朝龍相比,韓虓更讓人難懂,似乎一眼看去,便知道朝龍是個怎樣的人了,而韓虓則像個迷,表麵冷酷無情,實質也很邪魅,邪魅到霸道不留餘地的地步。

基本上發現了他這個秘密的女人,都很難不被他吸引,並繼而愛上他,可惜在他未動情之前愛上他,大概就慘了,以他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德性,愛上他貌似就得等著氣死;但若被他愛上的女人,貌似就得等著被他俘虜。

嘴角輕勾起,不覺中將二人作了比較,艾文覺得有些抱歉,不管怎樣,每個人都有其自身的優點,怎能比較呢?

“艾文……”看著艾文,朝龍眼神迷離,口中喃喃自語。

暗中他一再的提醒自己不要犯錯,可是羅醫那邊兩人該死的哼聲又灌入了耳中,這叫他如何自持?他可是正常男人啊,聽到這種聲音而無動於衷,那大概他就是木偶了。

頭輕輕低下,帶著強烈的欲望,他吻上了艾文誘人的朱紅,卻料剛自接觸的瞬間就被艾文推開了。

仰頭惶恐的看著朝龍臉上散發出的危險信號,艾文無奈的苦道:“對不起,你不能這樣,我口中有毒,你若……若是,那樣的話,隻怕你也會跟著我中鶴頂紅的毒,中毒很難受,所以我不想你也跟著中毒……”

本來很失望,像是頭頂上澆了一大盆冷水,從頭灌到腳底,但聽了艾文的這番解釋,朝龍心中居然的升起了濃濃愛意,這個時候都還在為他著想,這樣的女人當真要叫他愛得發狂。

微點下頭,朝龍移身將坐在床上的艾文擁入懷中,輕輕的呼吸,靜靜的享受這份安寧。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為人在很多事麵前不是憑感覺,而是靠理智去判斷,如果任何時候都憑著感覺走,那人和動物又有什麼區別呢?

窗外忽地刮起了勁風,在密林中來回亂撞,颼颼之聲隱含著恐怖的涼意。

聞及聲響,朝龍心下一動,拂袖揮開窗欞,抱起艾文,倏然躍出窗框,投足於高大的樹上,如一抹驚鴻,瞬間遠離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