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對她來說是愉快的,因而當那些往事在心中流動時,她不覺的忘卻了現實的痛苦。
朝龍認真的聽著,待艾文說完後道:“那麼說‘嫁衣神功’就是那洞中老婦卸到你身上的了?”
“嗯。”艾文點點頭,“我其實不想要和無極門有所瓜葛,所以我一般都不和無極門打交道呢!”
“這樣也好,不牽扯到無極門的那些恩恩怨怨,會過得快活些。”朝龍一點不反對她的這種做法,因為就他的感覺艾文的性格實在不適合卷入這血腥的江湖中。
其實,適不適合未有界定,血腥的江湖那得看艾文願不願意卷入其中,她若願意了,這江湖——不夠她玩。
黃昏時分,天邊投下了一抹斜陽的餘暉,透過那棵古老的百年青鬆,斑斑駁駁的金色光芒撒得一地,在這偏僻的客房前,竟然的讓人覺得有些殘缺的美。
“艾文姑娘,藥來了。”了解了艾文的想法後,彥娘將熬好的打胎藥端進房遞向艾文,這已經是第三天給她送藥了,每次她都遲疑著,最後找個借口不喝。
要打掉自己的孩子,那是多麼艱難的事啊!所以彥娘也不催她,繼續不厭其煩的熬著藥,艾文難得地做了決定,那就讓她慢慢來吧。
淚眼看著彥娘,鼻中臭著那難聞的苦味,艾文好想放聲大哭,她太舍不得了。
倒想再繼續拒絕,但沉默了半響心中轉過無數念頭後,她最終還是喝下了那碗藥,長痛不如短痛,逃避不是個頭,既然早晚都要麵臨這痛苦的一刻,那就堅強的麵對現實吧。
“艾文姑娘,你先休息,待彥娘去熱點熱水,待會用得上。”彥娘同情的搖搖頭,退了出去。
“彥娘,她喝了嗎?她現在有事嗎?”被彥娘阻攔在門外朝龍見彥娘出來,心急的追問。
“喝了。”望著朝龍,彥娘輕歎道:“龍少爺還是放棄她吧,艾文姑娘雖然很不錯,可她已經是別人的人了……”
“不!”朝龍一下截口,說得異常的堅定,眸光犀利而認真的盯著彥娘,道:“彥娘,這種話以後別再說,在本少爺眼中,艾文永遠是最好的,即便她有過去,那又怎樣?朝龍此生都非她不娶。”
過去,朝龍看的不是很重,他在乎的隻是現在,更何況要說到過去的話,他的過去那才叫見不得人,艾文如果不介意他都已經萬幸了,哪還有資格去計較別的?
麵色呆了呆,彥娘佩服的點點頭,道:“好,龍少爺既然決定了,那彥娘會幫你。”
朝屋內望了望,朝龍想進去,艾文是那麼的讓人擔心啊,他放下不下。
“龍少爺。”轉身關上門,彥娘道:“這個時候別進去了,艾文姑娘現在應該很想靜一靜。”
朝龍怔了下,不願意,卻又無法反駁,在男女之事上,他相信彥娘是過來人,聽彥娘的應該沒錯。
打消了進門的念頭,朝龍呆在屋外,望著那房間緊閉的窗暗暗焦急。
趴在床上,艾文兀自流著淚,口中喃喃道:“韓虓,對不起,對不起,我打了我們的孩子,對不起……”
所有的自責,自怨,傷心,都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
約摸兩個時辰後,下腹開始痛起來了,痛得有些心酸。
——那個屬於她和韓虓的孩子就要永遠的離開這個世界了吧。
想著孩子,也想著韓虓,艾文胸中堵得好難受,連連掉下的淚在枕巾上濕了一片。
這個時候,也許沒有任何安撫能對她起作用。
端了一盆熱水進來,看了艾文滿臉痛苦的樣,彥娘很熟練的幫著她,鼓勵她堅強。
忍不住了,艾文突然叫出了聲,這叫聲有痛,有苦,更多的是心殤。
在屋外聽著艾文痛苦的叫喊,朝龍心頭發慌,站立不住,來回的踱步,受不了了,他要見艾文,要見艾文……
也許是艾文懷孕的時間不長,因而,不多久彥娘就出來了,端了一盆血水。
看到那盆血水,朝龍又是心痛。
以為可以進去了,哪知要推門時,彥娘又是搖頭,勸道:“龍少爺,艾文姑娘已經躺下了,打掉孩子她心情不是很好。本來龍少爺應該去安慰她,但是,當艾文想著另一個男人之時,也許你不該進去,給她點時間吧,她很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