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晃了晃,朝龍咬緊嘴唇將艾文抱在懷中,感受著艾文的柔軟,心一陣一陣的抽疼,他不要艾文死,一定不要。
“不過朝施主卻是不必擔心,這姑娘生命力很強,她不想死,隨著老衲五人的幫助,這姑娘自身也在自救,隻是似乎不懂得行功運氣之法而盲目的摸索。”
“真的如此?”朝龍血紅的眸子望向空竹大師,總算有了點希望。
下了床榻,空竹大師踱步到床前,望著外麵的雪景,若有所思的道:“江湖怕是又要掀起軒轅大波了。如果老衲沒猜錯,這姑娘身上的功力並非‘吸功大法’,而是與無極門一同消失了五十年之久的‘嫁衣神功’。”
聞言一長老讚同的點頭,“住持說的不錯,無緣也是有此感覺,著實就是那‘嫁衣神功’。”
空竹大師長長一歎道:“相傳無極門有一規矩——身懷‘嫁衣神功’者無條件被尊為本門門主,且所有門徒唯她是從,如此的話這姑娘該就是無極門門主了,隻是意想不到的是無極門門主會是這樣一個小姑娘。”
“無極門門主?”朝龍腦袋也是懵了,這個一天打打鬧鬧的艾文會是無極門門主?
“原來朝施主也是懵在了鼓裏。”空竹意外的轉身看著朝龍,“若她是無極門門主,還必須救活不可了,否則隻要無極門門徒知道了此事,指不定會像野獸般發起瘋來,到時血洗江湖之事恐怕是要頻繁發生。”
“住持說的是。”無緣連連頷首,“相傳無極門的‘嫁衣神功’練成者至少需要五十年,而‘嫁衣神功’練成後也隻在為他人作件嫁衣,因而五十年後還必須要有一個奇才方可將神功轉移到對方身上來,若是不然,前人花費了五十年所練就的神功就等於白費了,如此無極門要想有身懷‘嫁衣神功’的門主幾乎百年難得一個,所以隻要出現一個他們就異常的珍惜。”
“無極門居然還有這麼多奧秘?”若不是聽了這兩個前輩高人的解析,朝龍當真不知無極門還有這麼隱秘的東西存在,隻是,如此的話艾文就真的是無極門門主了,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是。
空竹大師點點頭,道:“朝施主想要救這姑娘不難了,老衲五人分別傳送了十年的功力給她,讓她解毒足夠,隻是一定要讓她學會行功運氣之法。吾少林寺的易筋經本是內功的最高心法,不過陽剛氣太重,對這姑娘不適用,若想讓她不被功力反彈而傷,那麼峨眉派的洗心經對她來說是最好的心法。”
“峨眉派嗎?謝謝空竹大師指點。”知道再留此地也屬無用,朝龍當下抱著艾文就想離去。
“隻是朝施主去峨眉派的話,娥眉掌門人會如你所願嗎?”對朝龍在江湖中的所作所為,空竹也有所耳聞,娥眉派中不少弟子是因愛朝龍不成而受傷出家的,那麼朝龍此去豈不要碰壁?
朝龍理解他的說法,眼簾闔下,微一沉吟,下定決心道:“無論如何,在下也要去試一試。”
說罷抱著艾文走了出去,得罪峨眉派的是他,他就不信峨眉派掌門會將此仇遷怒於艾文。
看著朝龍漸行漸遠的背影,空竹幽幽一歎,為了這女子朝龍心急如焚並甘願奔波,若是他因此收心的話,那麼該也算是天下女子之福了。
無緣立到他側邊,道:“峨眉派掌門冷絕師太絕對不可能將洗心經隨便授予外人,此點住持心中恐怕也有數吧?那麼住持是否應該想想辦法呢?”
空竹無奈的點頭,“無緣師弟說的是,那女子身為無極門門主當真非救不可,所幸那女子看起來並非壞人,隻希望毒解了後她能夠走上正道,造福於江湖,別帶著無極門報仇才是,如此也不枉老衲的這一番苦心。”
大雪飄飛,天地間布上了一層銀白的著裝,遠遠望去,這不染一絲雜色的白,美的好透徹。
即便在這樣寒冷而風雪交加之日,那座雄偉的建築——少林寺的頂空仍然飄蕩著沉重而渾厚的念唱聲。世間之物,一切是空,在所有得道高人的眼中,凡塵俗事都有如過眼雲煙,不必留念,亦不必牽掛,該來的會來,該去的會去,來時不必驚喜,去時自也不必悲哀。
幾十級的石梯下,兩個同樣白衣的看似一層不染而又超凡脫俗的人在風雪中已經三天,傳說少林寺的大還丹與解心丸能解百毒,因而縱使那高大的鐵門緊緊閉著,男子亦不厭其煩的等著——很顯然的,這二人便是朝龍與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