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你醒醒好不好?虓不怪你,不怪你……”將艾文擁入懷中,韓虓痛的要哭出聲來,他的艾文為何要受到這種折磨啊?
抱著艾文柔弱的身體,韓虓心中疼著,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出地牢,來到了羅青的住處,他很想將艾文抱入幽穀居中,讓自己無微不至的照顧她,可是師娘的話言猶在耳,他不能不有所顧慮。
師娘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說出了自己離這丫頭太近,便會殺了這丫頭,那她就絕不會心慈手軟,暗中他很是懷疑師娘是不是個無心的人,不然,為何任何事都能做到冰涼無情呢?
眼下,艾文的身體要好好的養著,能不能在一起那是後話,因而在此守了艾文兩天,待艾文稍微醒轉,他便強迫自己離開了,雖然很不願意,但他更不願意看到艾文死於師娘之手。
醒來見不到韓虓,艾文失魂落魄的坐著,仿似遺失了靈魂一般,忘記了痛,也沒有了感覺,端是一具木頭,她做錯了,真的錯了,下毒害韓虓,怎會幹出這種傻事呢?
“艾文,你就吃點飯好嗎?不吃飯你的身體會跨下去的。”擺好了飯菜,羅青在旁邊焦急的勸導,艾文在想什麼,她不知道,但她能感受到艾文眸中滑落下淚來時那心中藏著的酸楚。
“韓虓不會原諒我了吧?不會了吧……”艾文心中想著韓虓朝她邪魅地一笑的俊臉,抬頭看羅青時,溫熱轉瞬又變得冰涼的淚又滑落了下來。
“雲丫頭。”跨進羅青的房門,吳媽一臉森寒的衝艾文道:“夫人吩咐三天後由你代替少玲小姐參加此次軒苑山莊與朝家堡的比武大賽。”
“為何?”艾文淚眼瞧著她,卻是沒有絲毫表情。
“一個小丫頭竟敢問夫人行事的原因,你不想活了?”吳媽嗤之以鼻的朝艾文吼,瞥了艾文一眼,又道:“少玲小姐練武時受傷了,腿不方便,當然要找個人代替了。”
“哦!”艾文胡亂應了一聲,眸光一動,喃喃道:“原來是想借刀殺人啊!”
此言一出,羅青頓時驚呆,艾文怎麼敢對夫人說出這種不敬的話?
吳媽心中微微一顫,凝目瞄向艾文,這丫頭還有些腦子,口中卻是怒道:“別胡亂說話,選中你,那是你的榮幸。”
“好,我會去。”艾文張口便應了下來,既然無法拒絕,那又何必讓這討厭的吳媽繼續呆在這房中呢?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不知不覺地艾文跟著眾人來到了梅莊,立身於梅莊廣場側邊的高台上,目光渙散,心中酸楚鬱悶,猶如一具被抽掉了思想的行屍走肉,表情麻木而迷惘。
韓虓總是回避著她的眸光,以孤獨、淒涼、冷酷的背影對著她,短短幾天的時間他又恢複到了以往冰冷無情、不易近人的高傲姿態,似乎任何人在他眼中都與蜉蝣並無二異。
這冷漠深深的刺傷了艾文,致使她暗中自責,悔恨不已,她倒是很想給韓虓道歉,可是韓虓並不給她這種機會。
梅莊地處高山,在山下都還隻是冰凍之時,這裏已經飄起了鵝毛般的雪花,透過那迷茫的一片,印入眼簾的是銀白的冬裝,白的樹,白的山,白的房屋……整個組合不像是人間,倒像是那虛無縹緲的仙界。
但,縱使如此冰寒的天氣,三年一度的比武大賽仍然風雨無阻,即便下雪也絲毫不影響這兩大家族的對決。
來不多時,經梅子桓這公證人的一番措辭後,場上便拉開了序幕。而後兩個黑衣勁裝人影,以絕頂的輕功躍上場去,在密集的雪花中,飄上飛下,偶爾舞動著的刀劍碰出了刺眼的火花,咚的一聲震撼人心。
待勝負一分,第二場立即換上……
艾文對這些打打殺殺的對決並不感興趣,在她眼中隻有韓虓,韓虓一日不原諒她,她便一日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流目瞄向艾文,本以為艾文的注意力該被場中激烈的拚搏吸引過去了吧,卻料艾文仍是一瞬不瞬的看著他,目中濕潤,麵上是隱藏不住的悲戚,暗中歎了一氣,韓虓又隻得別開頭去望向天邊徐徐飄下的雪,離開艾文,別說他辦不到,就連艾文自己也不答應罷,可是艾文一定要撐下去,往後的日子還長,不能因一時的衝動而悔恨終身,他要的是一輩子的幸福,絕不是一時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