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們回去了嗎?”出來這麼久,叔叔該擔心了吧?佟止琴這樣想著,麵上卻是在征詢艾文的意見。
艾文凝神一看她,仿佛神思複燃般,道:“你自己能回去嗎?如果能,那我不賠了。”
“隻是,你不讓我幫忙了嗎?”佟止琴居然也想盡她的微薄之力。
艾文感激的苦笑笑,“你瞧你這樣子能幫我?”
“在學武方麵,止琴確實有些愚鈍。”佟止琴也是苦笑,說時忍不住的想,若不是這樣,青衣神君又豈會總看她不順眼呢?
“不管怎樣,謝了。”艾文豪爽的一拍她肩膀,就欲離去。
“哎,其實,你可以找朝……”突然想起朝龍,佟止琴心血來潮的向艾文招手,隻是話說得一半,卻又想互不相識之人,朝龍會幫她嗎?朝龍從不做虧本的買賣,如若請他幫忙,那艾文會不會被他……朝龍對美女那可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意念轉到此,她便卡住不說了,因她實在不知道給艾文出這主意到底是在幫艾文,還是在害艾文?
“別擔心,回去吧!”艾文轉臉朝她一笑,背好琴,快步行去。
這一笑,淡然,爽朗,直讓佟止琴呆的無法言語,如此笑容,簡直是在藐視群雄,遊戲人間,戲耍江湖,世上萬物均不放在心上,大氣、淩然的叫人佩服。在這萬分急迫之時,世間女子又有幾人能笑得出?難怪青衣神君會選中她做紫鬱的媳婦。
天漸漸黑了,艾文偷偷徘徊在玉女宮不遠處,等待深夜的來臨,自己那點小本事,她還不敢明目張膽的進去要人,因而不出手則已,出手她便要保準萬無一失。
夜終於如願以償的降臨,萬家燈火接二連三的熄滅,玉女宮也漸漸地靜寂了起來。
是時候了,艾文賊溜了幾眼玉女宮巍然聳立的高強,聳身躍進。
嘎,漆黑的夜空,突然的響起了烏鴉淒厲的嘶叫,在這如水般的夜裏,顯得無比的淒涼。
落腳之地乃是玉女宮離高牆不遠的假山旁,艾文轉身躲在暗處,藏匿好身形,一雙靈動的水眸悄悄瞄著玉女宮表麵上看似平靜無波、實則激流暗湧的形勢。
但見前方一條雕工精細的走廊,紅色的漆,金色的鳳爪圖案,從這個方向望去,異常的醒目。
空氣中隱隱摻雜著燒焦的味道,似乎昨夜的大火還殘留了不少餘味。不過,艾文卻不得不佩服玉女宮行動的迅速,才一天的工夫,燒毀的房木差不多都搬出玉女宮了。
大概是因為昨夜被人大鬧了一場的緣故,是以,今夜玉女宮一改往常的燈火輝煌,隻燃起了幾盞昏黃的油燈。
暗淡的燈火,迎合著清淡的月光,感覺極是冷清,幽靜。
瞄了一陣,仍未見一個人過來,艾文暗中不覺納悶,玉女宮平時都這麼守衛的嗎?難道晚上都很鬆懈?
想想又不對,玉芙蓉好不容易才抓到韓虓,她豈會放鬆警惕的任人來救?如果沒猜錯,她一定早有所防備了。
隻是,她會把韓虓藏在何處呢?
艾文眉頭糾結著,玉女宮這麼大,若是挨著收尋,恐怕人沒找著,倒先暴露了自己。
她不怕被玉女宮的人發現,關鍵是擔心人還未救出就功虧一簣了。
正自思付間,突見東南方向來了個白衣女子。
為了凸顯出玉女二字,玉女宮大部分姑娘都身穿白衣,因而,偶爾見著一個倒不足為奇。
不過,這卻是給艾文不少方便,顏色深度差別不大的白色在夜中看來,異常的吻合,即便冒充玉女宮人,大概一時間也不會被人懷疑。
見到此女,艾文腦中突然靈光一閃,此刻正愁無計可施,豈不正好可以從她身上下手?打定好主意,她暗中偷瞄著那女子,待那女子走過假山,在長長的走廊上跨出十來步遠時,她突然悄悄的轉到走廊上,沒有任何預兆的朝那女子道:“二姐在哪?”
她知道玉女宮的宮女都稱玉芙蓉為二姐,因而有此大膽一試。
“在地牢。”那人聽之,貌似條件反射的回她一句。
“地牢在哪?”艾文暗中笑笑,抓住機遇又繼續問。
“在……”說話間,那女子翻轉臉來,一看艾文陌生的麵孔,登時駭然,驚道:“你?你是?”心頭暗叫,之前那話回答得太不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