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佟止琴心中一動,原來又是聽琴來了。
瞥眼床頭邊血紅的綁帶,朝龍眯眼一愣,道:“難道止琴姑娘受傷了嗎?”
“不是。”佟止琴搖搖頭,“是兩個朋友受傷在此入住,剛走了。”
她並不知道朝龍與艾文、韓虓是否認識,因而竟是不提。
“哦?”朝龍摸摸鼻,思量著,“這麼晚了還走?”
“嗯。”鼻中輕一應聲,佟止琴整理好被褥,拿過血色的綁帶,道:“龍公子琴技高超,還不嫌棄的要聽止琴的琴音,止琴甚感榮幸。隻是止琴今日心情不佳,若是聽琴,待他日再說,可好?”
看著她,朝龍一臉邪氣的聳聳肩,滿不在乎的答應道:“無所謂,能和止琴姑娘多多相處,在下何樂而不為之?”
於綁帶的事,他便不再相問,反正不是值得他牽掛的人物,生死又與他何幹?
“快救火啊,救火啊……”
莽莽撞撞的腳步聲,稀裏嘩啦的打水聲,伴隨著一幹人等驚慌失措的叫喊,於這午夜夢回之後,回響在玉女宮行宮內。
韓虓趕到時,行宮東南二麵已是燃起了熊熊烈火,炙熱的高溫烘烤著沉睡的大地,遠遠看去幾如一個火球。
“他奶奶的……這火怎就滅不了啊?見鬼了嗎……”吩咐下人打水的管家急的滿頭大汗,煩躁的抱怨著,原本想幾十盆水灑進去後,這火勢該會有所收斂,卻哪知火焰仍是飛速的蔓延著,越燒越大,貪婪的幾乎是要摧毀掉整個玉女宮金碧輝煌的樓閣。
瞥眼那跳動的紅色宣泄著惡魔般猙獰恐怖的嘴臉,韓虓眉頭一皺,臉上沉了沉,這是艾文做的嗎?她會不會有危險啊?該死的,她到底在哪?怎的要這麼莽撞啊?
“這可怎麼辦呀,這可怎麼辦呀……”管家心急如焚,來回的踱著步子,主宮日前已帶著幾位宮主找幽穀父子算賬去了,如今行宮內就隻剩下一個不太管事的二宮主,這可如何是好?倒想再找二宮主想想辦法,可她一句救火就完事了,哎……
大體了解了下形式,韓虓便悄然從側邊人影少的地方翻過高強,竄進玉女宮,他得趕快找到艾文才行,若是遲了,艾文落到這些人手中,焉有命在?
看著那越來越難以控製的火勢,韓虓幾乎深信這事除了艾文,再沒別人有膽幹得出來了。因為玉女宮在江湖上那可是出了名的潑辣凶悍,一般人被得罪後都隻有避而遠之,像現在這種公然泄憤的舉動,似乎也隻有艾文那少不經事的丫頭才會天不怕地不怕的來惹怒他們。
隻是這麼大的火是怎麼燃起來的呢?艾文沒有武功,而且也不是強悍的那一類型,她怎麼進去放火?再則火燃起來後不是會被人及時滅掉嗎?怎的能夠容忍它越燒越大呢?
納悶了,這一連串的問題他還當真猜想不透。
火紅之色印入眼中,炙熱的高溫烤得人臉通紅,整個玉女宮在這漆黑的夜中,照耀的幾如白晝一般。
“快點,走快點,先把南麵的房屋隔絕開來……”情急中,管家終於醒悟滅不了火,先把火勢燃燒的路線阻斷了才是下下之策。
“讓開,讓開……”憤怒的嬌叱突然臨空劈下。
幾十個下屬在二宮主玉芙蓉的帶領下,自高高的房頂上,齊齊飄下,腳步未沾地便疾馳的往西麵燃燒得沒法控製的大殿奔去。
見此,在暗中探查情況的韓虓不由心驚,難道他們發現什麼了嗎?心中一動,趕緊跟上。
來到大殿前,看著火勢宛如遊龍般的直竄雲霄,雲鬢高懸的玉芙蓉手一伸製止了下屬往前衝的趨勢,立身在大殿前幸災樂禍的看著剛剛被她追得走投無路而不得已竄進大門的白衣人。
“哈哈哈……”玉芙蓉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大殿空蕩蕩的門內,道:“我看你還能哪裏跑?敢到我玉女宮來撒野,今日本宮不將你碎屍萬段,誓不為人。”說得好不陰毒。
瑤眉瓊鼻,櫻桃小嘴,粉腮秀頰,在血色紅衣的映襯下,端的是一國色天香,隻可惜她臉上那如狼般狠毒的神色已讓那些最能令人讚賞的美好都大打了折扣。
“嗬,碎屍萬段嗎?那,有本事你就進來試試看。”隨著這聲優美的恥笑,一個白衣飄飄仿佛不染一點世俗塵埃的白衣人麵帶微笑,傲然的出現在了門前。
韓虓看的一驚,那不是艾文又是誰來?危機關頭,生死一線間,也隻有她才能如此冷靜沉著的談笑風生了。隻是她頭上燒得朽壞了的木,一個不慎就有掉下來壓倒她的趨勢,這所謂的危機也未免太危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