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坐在床邊椅子上,無奈的瞟眼鐵鏈,苦笑,“這實在是一言難盡呀,總之我和韓虓之所以出來,就是為了這鐵鏈的事。聽說妙手神偷藍小千會開各種各樣的鎖,所以我二人就尋到這裏來了,沒想到卻遭奸人所害。”
“藍小千?”佟紀元神色一動,道:“此人佟某也知道,前幾日佟某還和他打個照麵,那小子膽大妄為的要來偷佟某祖傳的秘方,上一次未得逞,想必不會罷手,不幾日指不定還會再來。”
“真的嗎?大叔見過藍小千?”艾文迭不失興奮起來,找了許多日終於有藍小千消息了……可惜這火焰在她心中燃起不到兩呼吸的時間又熄滅了下去,如果韓虓活不了的話,那這鐵鏈解了又有何意義呢?如此想後,她神情瞬間變得萎然,道:“那大叔再見到他的時候,幫忙留意留意罷。”
“好。”佟紀元似也看出了她情緒陡然轉變的原因,當下心情也低落了下去,病人就在眼前,卻無法將其醫好,這打擊對他來說不能說不大。
“文文。”忍住要暈倒的衝動,韓虓憋住一口氣,盯著艾文,道:“剛才你……”
聽見呼聲,艾文移目看著韓虓,嘴角一勾,會意的苦笑笑,道:“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我想這問題等你睡一覺醒來後再回答你,你可答應?”按照常理,韓虓睡下去後能不能醒來直接關係到他是否活得下去的問題,是以,給他留一個懸念,讓他抱著問題入睡,或許能令他生命力更加頑強也說不一定。
“哦,對了。”說了那話,艾文腦中突然靈光一閃,驚道:“珍珠粉?這個……”手腕一揚,露出以前和軒少虎逃命時,無意中戴到手腕上的那串珍珠鏈子,又道:“大叔,這個就是珍珠,對吧?”
佟紀元看之一愣,好大的一串珍珠,這姑娘身上竟然會有,看來巧了。當下他眉頭一展,道:“確是珍珠,看來踏破鞋底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摘下珍珠鏈,艾文遞向佟紀元,“大叔,這些夠嗎?”
“嗯,夠了,夠了,看來韓公子命不該絕。”伸手接過後,佟紀元連連點頭,愛不釋手的審查了一遍,他又道:“佟某這就去開藥方,吩咐藥童熬藥,汝二人且先休息。”有珍珠作為藥引,他開心的程度恐怕不低於艾文。
見他激動的退了出去,艾文轉向韓虓,抑製不住的高興道:“看到了吧,你欠我一大串珍珠呢,聽軒少虎說那珍珠大概值五千兩白銀,也就是說你欠我五千兩白銀了哦!”
瞧她那財迷的樣,韓虓不覺輕笑,“那要是我還不了你怎麼辦?”
“嗯——這樣啊!”艾文側頭凝思一下,邪道:“那你就以身相許唄!”
男人也可以以身相許?什麼狗屁歪理,韓虓聽的連連想笑,隻是他還未笑出,就因扯動傷口而痛的暈了過去,不過有艾文這句話,足夠他在閻王那裏反抗的了。
艾文無奈的搖頭,看的出來韓虓早就撐不住了,若不是意誌力夠堅強,焉能撐到現在?不過這種勉強的清醒其實更傷神,因而還不如睡過去的好。
給韓虓拉好被子,艾文轉頭看看佟止琴,感激道:“止琴,謝謝你。”若不是佟止琴,她二人還不知在江邊如何活呢!
佟止琴搖頭,瞥眼艾文身上緊貼著的衣服,道:“艾文姑娘身上全是濕漉,處理好了韓公子的傷口,你也應該換套衣服了。”好細心的姑娘,估計她早都注意到了。
經她提醒,艾文突然醒悟原來身上衣服全都裹著身子,又冰又冷,好生難受。她輕一笑,道:“止琴提醒的是,隻是我好想泡個澡,把身上的寒氣去一去,好冷哦!”
流目看了一眼韓虓,佟止琴欲言又止,但那眼神分明的在告訴艾文,無法擺脫韓虓,孤男寡女的,在這裏洗澡怕是不妥吧?
艾文隻一瞥眼,便了解了她的心思,道:“止琴不必擔心,我會把韓虓眼睛蒙上……”
既然艾文都如此說了,那佟止琴也沒什麼好勸告的,當下,給艾文準備好一套衣服,吩咐丫鬟抬來熱水後,輕然退出門去。
終於清靜了,艾文脫盡衣服,一聳身翻進木桶,整個的埋進水裏,這水稍稍熱了些,但對她這個冷得牙齒打顫的人來說,正好。
能脫下的衣服丫鬟進來加熱水時拿出去洗了,不能脫下的T恤隻好仍由它擔在鏈子上,不過,這屋內燒了五盆炭火,即便不用風吹,也能烘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