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還未轉換完,那在旁邊控製局勢的領頭人聽聞艾文的叫聲,遂轉過頭來,冷冷地哼道:“正愁找不到你三人,沒想到你三人倒是自動送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鞋底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說法,好像三人已是他囊中之物。

“是嗎?”韓虓冷目一瞥他,不帶任何感情的話直讓人覺得有如置於冰天雪地中一般。說時,他手腕一抖,神劍霍地彈跳而出,在空中閃出一道耀眼的白練,呼吸間就飛到了他手中。

這劍一至手中,韓虓全身冷酷的樣霎時無端的透迸出一股震懾人的殺氣。

好重的殺氣!

那人感覺到了韓虓的渾然天成的殺氣,仿佛與生俱來一般,不覺中嘴角抽了抽,心底猛然倒抽出一股涼氣,他終於知道他接受的這單任務到底是何等的巨大了。

但他麵上卻並不表現出來,硬撐著爽朗地一笑,道:“韓虓果然不簡單。”暗地裏手心已是捏了一把汗,未見識韓虓之前,他向幫主誇下了海口,待見到韓虓之後,他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鈍,任何人都不敢碰的人,他居然無所顧忌。是以,這塊肥肉他吃的滿口是刺。

“哼!試試你就知道了。”說罷,韓虓一手抱著艾文,一手橫空劈出一劍。

威猛而淩烈的劍氣,霍然間擋住了一群拚命地攻擊周彥霜的武士。

掃眼圍攻周彥霜祖孫二人的那群黑麻麻的武士,艾文愁的眉頭大皺,這麼多的人,若是單靠一己之力,即便再厲害,到最後恐怕也難免要落得累死的下場,再則殺人是能體現個人的威猛,但以殺製殺終究不是好的解決辦法……

可是,要怎麼辦才好呢?

沉吟中,忽覺韓虓要飛身進去,艾文想也未想便伸手拉住他,道:“虓少爺,等等。”

“怎麼啦?”韓虓疑惑的隨口問,她不是想去救周彥霜嗎?莫非看情形危險,臨陣退縮了?

艾文呆愣道:“我……我還沒想好怎麼辦呢。”看著這麼多要置自己於死地的對手,一時間她腦袋思緒混亂,亂的竟然不會思考了。

感覺到艾文捏在臂間的柔弱的拉力,韓虓倏然收住去勢,回頭一看她白癡的樣,心下不禁惱火,這麼危急的時刻,她居然說等?時間能等人嗎?稍有不慎,周彥霜和周老前輩就要被人砍成肉醬了,待到他們都死了,再去救?說得過去嗎?

韓虓急,其實艾文又何嚐不急,隻是周彥霜祖孫二人三天兩頭的被追殺,此時救下了他們,也同樣不能一勞永逸。兀自愁悶中,恍然一見韓虓不爽的臉色,艾文哭喪著臉,無奈的苦笑。

“這個時候你還笑的出來?”韓虓真要發火了,膽小怕事的本性,實在不是他欣賞的類型。

艾文臉色變了變,不再理他,目光猶自掃了眼場中凶惡的局勢,霍然大喝一聲,“住手——全都給我住手。”

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喝,黑麻麻的黑衣人頓時齊齊轉過臉來,艾文附著韓虓站在上風,居高臨下的位置剛好處在風口上,此時一陣風刮來,一身白衣被風吹得徐徐飄動,頭上碎而不亂的發絲隨著身後的披風飛揚著,其模樣如同神祗。

所有武士都停下來了,仰頭望著艾文遺世而獨立的美,手中刀劍瞬間忘記了搏鬥。

殊不知她也有這等威嚴,韓虓不覺中呆了一呆。

紫鬱在旁邊也是愣了,心下被艾文的喝聲震撼了一下,奇怪的轉過頭來,尋思著瞥向艾文。

那領頭之人略略呆滯了一瞬,反省過來的他低聲罵了句妖女,居然把他的部下震懾住了,遂冷喝道:“姑娘有何事?”

艾文唇角一勾,無比邪魅的笑笑,“費了這麼大的勁圍攻他們,然後又傾盡全力找我三人,你們不就是要找黑鐵令嗎?”

“姑娘何以知道?”那人雙目死死的盯著艾文,不覺中脫口而出。

“猜的,”艾文得意地一聳肩,“可是你們怎麼就盯上吾等了呢?沒理由啊!終南山派的黑鐵令與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你們懷疑到我們頭上來實在說不過去。”死不承認。

“哼,”那人麵目冷寒,鼻中重重一哼,道:“苗天風的屍首吾等搜查了許久,均未從中翻出黑鐵令來,而苗天風臨死前見過的又隻有你等,姑娘倒是說說不懷疑你們幾個該懷疑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