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那時的劍館乃是有錢的大富人家修建來專供行走江湖的劍客方便之用,也就是說凡是無處歇身的劍客均可投奔到此地來占據一席之地,但條件是進門必須要有劍,反之,無劍之人則一律拒之門外。
這劍館,這習俗,艾文以前看電影時也有見過,是以,不必問人,她也能夠淺薄的了解他們的作為。
“沒地方住耶,怎麼辦?不可能在這大街上呆一晚吧?”艾文掃眼一街的客棧,有種此地無容身之地之感。
紫鬱無奈地聳聳肩,“這地方在下從來沒來過,所以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懷中帶著那麼多錢卻是沒地方花,他有些哭笑不得。
“去劍館吧,”韓虓打定主意地發話。
“劍館好嗎?”紫鬱遲疑著,“在下可是聽說劍館是個很亂的地方。”
“這樣啊!那能呆嗎?”艾文心頭毛毛地征詢韓虓的意見。
“那得看你怎麼呆了,”韓虓模棱兩可地回她。
三人商量一陣,最後決定還是投奔劍館,那地方雖然魚目混雜,不適合休息,但至少能遮風擋雨,免去這夜間刺骨的寒冷。隻是,現在的問題是艾文沒有劍,如何能進得去?她進不去,韓虓也會被連累。若是買劍的話沒有預定,找到鑄劍師也是白搭,再則鑄劍師即便願意趕貨,也不是一時可以鑄出來的。
正在一籌莫展之際,艾文忽然想起了韓虓的匕首,於是又借了過來試圖蒙混過關。
匕首確實不能蒙混過關,匕首與劍豈能同日而語?但是艾文朝那劍館檢查劍之人微微一笑——她這一笑足以傾國傾城,再甜甜地喊上一聲大哥,硬是把那人弄得神魂顛倒,如沐春風一般。艾文趁機推著韓虓快步往裏行去,她就不信進了門了,那人還能把她喊出來。
韓虓是直率之人,著弊的事件他還做不出來,艾文不推他,他還呆著站在那門口。
這種事,他是絕對比不上艾文的,艾文讀博士那會都還研究著如何才能著弊,進了地下賭館更是大出老千,跟人賽車也沒老實過。何況是現在,在她看來,這古代的人可比她的那些對手們好騙多了。
進了劍館,但見裏裏外外六間房全都坐滿了人,大廳上也是少有空閑之地。其上坐著之人手中均抱有劍,不管老少,氣度一律不凡。
這些人中有男有女,不過,似乎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女的也束著頭發打扮成了男人的模樣。那時的人恐是笨了些,女人如此一改裝,竟就認不出是女人了。
“哇!這麼多人啊,好擠哦!”艾文掃眼一室的人連連唏噓。
“你小聲點,別引起民憤了哦!”韓虓低頭在她耳邊輕聲提示,“來此的武林人士都是為了休息,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把嘴巴閉上。”
“哦!”艾文嘟嘟嘴,不得已閉上嘴巴。流目四顧,隻見一雙雙眼睛都在她身上打轉,直瞧得她別扭得往韓虓身後縮去,頭也不敢抬了。
“你真是太惹眼了,”韓虓輕搖頭,無奈地把她攬在一邊,好讓披風擋住她大半的身子。
劍館來了這麼多人,卻惟獨她一人是女子,而且還是如此美如天仙的女子,所以,要想別人不對她另眼相看都難。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難不成你能把我捏成一團藏在包裏?”艾文眼睛盯著地下,緊跟在他後麵嘀咕。
“哎,真拿你沒辦法,”韓虓輕歎一氣,眼神深邃地瞟瞟她,恍然覺得她應該是那種受保護性的女子才對,如此在江湖上來飄蕩實在是叫人不放心。
思維轉換間,他或許還沒注意到,他看艾文的眼神已是讓紫鬱心裏犯疑不已。
“那邊還有位置,咱們過去吧。”紫鬱指了指側邊挨牆的地方,示意二人也一齊過去。
“好,紫兄請,”韓虓伸手謙虛地讓行。
他認得其中的一些人,是以,行走間連連點頭向那些人示意。別看劍館來了這麼多人,卻是沒有一個說話的,大家均安靜地跪坐著,時而瞥眼旁人,時而閉目養神。即便是有相互交談的,聲音也是低得不能再低,生怕打擾了旁人的清休。
這地方的習俗與韓虓那邊頗為不同,韓虓那邊少數地方已改為板凳就坐,而這裏還是一如既往地繼承老一輩的習慣——用跪坐的方式,不同的是膝下多了個減少受罪的墊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