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虓真的拿她沒轍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又不能動武,無奈之下,他隻好閉目養神,以求耳根清淨。
這夜,艾文死活也要讓韓虓睡上一晚,原因是她已經休息得夠多了,再睡下去的話她也會害羞的。韓虓拒絕著她的好意,卻被她半推半拉地強迫著睡下。至於艾文自己,她可比韓虓會享受多了,她首先搬了一張椅子放到床邊,整個人往椅子上一坐,再往背上蓋床被子,雙手枕到床上,全是趴著,閉目就睡,比起來,韓虓的幹坐真是遜斃了。
次日,早飯過後,韓虓吩咐侍女羅青去軒夫人那彙報一聲,自己便整裝和艾文從側麵出了軒苑山莊的門,並快馬加鞭地往梅花鎮趕去。藍小千在梅花鎮露過麵,要尋此人,還得去那找找線索,如果運氣好的話,在那遇著此人也說不定。
但他們的運氣並不好。
辛苦了兩三天趕到梅花鎮,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打聽出了藍小千之前落腳的地方,但等到二人趕過去時,得到的結果卻是藍小千早在幾日前就已經不知去向了。
兩人為此失望不已,這下尋藍小千真的沒有一點線索了,再找此人,就好比大海撈針一般,而且最令人頭疼的是,江湖上竟然沒有幾人能識得此人,這無形中又增加了他們尋找藍小千的難度。
倆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著,一時間均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似乎一切都隻有聽憑運氣的安排。
反正一時也找不著了,艾文泄氣之餘,忽地想起了什麼,恍然大悟地一拍腦門,“哦——差點忘了……咱們去紫府吧。”
韓虓愕然道:“去紫府幹嘛?”
艾文想起那日林中青衣神君紫字對她說的話,整個人呆了呆,“我也不知道耶!反正在林中時為了拜托紫前輩救我和虎少爺一命,他要我答應他梅莊之事一了,便去魯鎮的紫府找他,我當時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話到這兒,梅莊解除危機後的慶祝宴席上,公孫繼對她說的話也忽地竄入了她的腦中,她的腦子以超光速般的速度回想了一遍公孫繼說的話,人便驚得“啊”地大叫起來,“啊——不好了!”
韓虓被她高分貝的嗓音嚇得一跳,“什麼不好了?拜托,你別老是一驚一乍的行不行?很嚇人呢。”
艾文一看他的衰樣,黠然一笑,“嗬嗬,虓少爺真是不經嚇耶!好像失魂了似的。”
“到底什麼不好了?”韓虓調節調節心神,真是敗給她了,跟她在一起,簡直隨時會有意想不到的事要發生。
艾文聞言,竟然笑不出來了,眉頭皺了皺,道:“如果公孫老伯說的是真的,那我去了是不是很危險啊?搞不好就再也出不來了。”
韓虓這時也想起了那晚公孫繼說的話,臉上略有笑意,“能有什麼危險啊?紫老前輩又不會吃了你,反而是你有可能一生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瞧你那幸災樂禍的樣,真是欠揍哦!”艾文一看他那皮笑肉不笑的樣,氣得牙癢癢。
“有嗎?”韓虓不自覺地摸摸臉頰。
艾文一甩手,哼鼻,“算了,我不去了。”公孫繼給她提過青衣神君紫字叫她去紫府很有可能是瞧上了她,欲把她嫁給其子做媳婦。艾文為這種事頭疼得要死,她哪還敢去紫府跟紫字見麵啊?如若被那賊老頭瞧上,這輩子恐怕都到逃不掉。
來古代遇到的這麼多人中,她不得不承認紫字算是第一個令她頭疼得應付不來的人物。
她這回真可謂是傷透了腦筋。
倆人在喧囂的街上直直地往前走著,偶爾越過幾家客棧也未有停下的意思。韓虓或許有這意思,但手鏈那一頭的女子沒這意思,他也隻好在一旁跟著了。
其實,艾文的腦子早已不在大街之上——她心靈深處此刻正考慮著關於這件事的處理方法,也推測著如何才能擺脫紫老前輩的糾纏。不去紫府,那麼以紫老兒的脾性,鐵定是要親自追來的,讓他親自追來,介時不好說話不說,還要落個失信於人的壞名聲;隻是去紫府的話,被紫老兒逼迫著和他兒子結婚那可怎麼辦?不答應說不過去,況且她之前就已答應了的,要說答應,那就太違背良心了。如此左右都為難的事硬是攪和得她頭昏腦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