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母她是有這個能耐,”韓虓神情中滿含佩服。
艾文冷哼一聲,繼續去吃她的飯,懶得去管這所謂的對補血有神奇特效的藥丸。
韓虓瞟眼她不爽的模樣,朝那人道:“已經沒事了,那麼閣下就請回吧。”
那人猶豫著,“可是,夫人吩咐魯某一定要看著姑娘吃了藥丸才走。”
艾文詫異地抬起頭,盯著他,“奇怪了,為什麼就一定要看著我吃了藥才走呢?”
許是艾文的目光太過尖銳,那人居然不敢與她相對視,他低頭回避著,“這是……夫人的意思。”
又是夫人?艾文一想到這“夫人”二字,心下隱隱有些不好的感覺,她緊盯著那人,“可是我要吃了飯後再吃。”
“姑娘,身體要緊,不吃飯也是可以的,”那人似是迫不及待地要看著艾文吃下去。
“我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多謝關心,不過我還是吃了飯再說,我有吃了飯再吃藥的習慣。”艾文漫不經心地吃著飯,繼續跟他耗。
“哦,”那人無奈地瞄著艾文,“那魯某可以等。”
等?艾文的心一沉,越發地覺得那三粒藥丸有古怪,若然沒有古怪的話,又為何非要看著她吃下去才放心走?事情辦到了不就行了嗎?
心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於是艾文哪敢去碰那藥丸啊,軒夫人已起過要殺她的念頭,第一次沒成功,難保她不會起第二次念頭。艾文心細如發,加之絕世聰明,任何事要想瞞過她都不太容易,當然她並非疑心過重之人,她隻是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而已。
韓虓對軒夫人信任過度,艾文想到的事他甚至不曾感覺到,他自小在軒苑山莊長大,軒夫人待他如同親子一般,而他本人對軒夫人也是像母親一樣的崇拜,因而,任何褻瀆軒夫人名譽的事,也許說給他聽他也不會相信。此刻,他見艾文任性地不吃藥,便勸慰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藥吃了吧,這樣對身體也好。”
“不用擔心,我吃了飯會吃的,”艾文瞥了眼那老伯執意不走的模樣,埋頭去吃飯,懶得理。
韓虓見她固執得很,隻好朝那人道:“閣下先行去吧,藥的事本少爺會看著她吃下的。”
聽聞韓虓的趕客之言,那人似是不敢不從,遲疑一陣,方道:“那好,這就有勞虓少爺了。”語畢,退後幾步出了房門,“嗖”的一聲越過小湖,漸行遠去。
韓虓回過頭去看艾文,見她還是一副餓狼撲食的樣,不禁發笑,“你慢慢吃,又沒人跟你搶。”
“那可不一定,除非你不是人,”艾文戲謔地瞄向他,陡然見到他的“笑”,臉色呆了呆,又故作凶他的樣,“哎,我好像有對你說過叫你少笑點的吧?”
韓虓一愣,“為何?這樣也妨礙到你了?這似乎對我有點說不過去吧?”
“嗬,”艾文幹笑,“我是怕我愛上你後,會給你添麻煩。像我這種死皮賴臉的性格呢,我怕會纏得你喊爹叫娘哦!那樣的話你這輩子就算是完了,嗬嗬!”
韓虓雙頰稍稍發熱,他幹咳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別開臉去,低頭吃飯以作掩飾,但他終究是憋不住發問,“為何不說是你這輩子就算完了呢?”
“那個啊!”艾文眼珠子狡黠地一轉,繼續虐他,“我想,應該是我賺了吧,好歹你也是一個少爺啊,雖然不至於讓我榮華富貴,但也不至於把我養死吧。”
這種話她張口閉口就冒,韓虓真的忍俊不禁了,“嗬,你不是立誌要做朝家堡少夫人嗎?”艾文在偷情春娘麵前的胡說八道他竟然搬了上來。
“朝家堡少夫人?”艾文一下傻眼,“嘿,恐怕不太現實耶!那是瞎掰來嚇唬偷情春娘的。不過我想現成的應該更好,省得費勁呢。”她所謂的“現成的”自是指韓虓本人。
“我嗎?”說別人韓虓還不覺得,說他自己他就有些難為情了。
艾文見他窘樣,暗地覺得好笑,“開玩笑了,你不必擔心,這種事大抵還不會發生。再說本姑娘一向很有分寸,知道什麼念頭該有,什麼念頭不該有。”
“為什麼……”韓虓脫口說了這三字,忽覺失誤,忙閉口不言。
艾文笑了笑他,“難道虓少爺你很希望這種事發生嗎?我覺得還是不發生的好,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