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柔蘭捂了捂口,呆頭呆腦地看著艾文,“虓師兄,木頭,木頭,她死了嗎?”
韓虓歎口氣,給艾文把了把脈,道:“她沒事,她隻是暈了過去。不過,好奇怪,她似乎沒有中毒的跡象。”
“也就是說,她不用死了,對不對?”軒少虎急急地追問,“這臭丫頭,我早知道她會這樣子做。”
韓虓凝視著他,“你對她很了解嗎?”
軒少虎有些不自然地笑笑,“也談不上很了解,隻是覺得,隻要有這丫頭在,就什麼都不用怕了,這丫頭實在是一個很重情重義的人。”
“這樣啊,”韓虓拉過他的手,把把脈,“你現在感覺怎樣?”
“胸口已經沒有剛才那麼悶了,”軒少虎試試身家感受而答。
韓虓沉吟著,“可能是因為拖得太久了,毒雖然吸出,但在這之前,血液已把毒帶著流遍了全身,因而,你現在仍是中毒不淺。不過,在兩天之內,你暫無性命之憂。”
紀柔蘭一聽,又開始焦急了,“虓師兄,用這兩天的時間,我們趕快回軒苑山莊吧,回到山莊,師母應該會有辦法。”
韓虓點點頭,“眼下也隻能如此了,回到山莊,辦法總會多一些,要想靠那條蛇來解毒,可能是靠不住了。柔蘭師妹,你去把雷鳴和雨心叫來,咱們即刻就走。”
“趕夜路嗎?啊?”紀柔蘭見韓虓肯定的神色,趕忙起身,“好,我這就去找雷鳴師兄和雨心師姐。”說罷轉身出洞。
瞥眼紀柔蘭出去的背影,軒少虎示意韓虓看看艾文,“可是,她要怎麼辦?一時半會,她大概還醒不來。”
韓虓聳聳肩,一臉的無奈,“我也沒辦法,見了血就會暈倒的人還真是少見。”
“要不?你背她吧,”軒少虎提議,“走一段路她應該會醒過來。可惜我自身都難保了,不然,這應該是由我來背她才對。”
韓虓苦笑,“說哪裏的話,虓師兄照辦就是了,隻要你們不笑話就好。”
軒少虎感情複雜地看著艾文,回味無窮地道:“若不是她,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有這樣的事?”韓虓半信半疑。
“被抓的時候,逃命的時候,落入密洞的時候,出洞的時候,一路上都為難重重。幸好有她,才會一一化險為夷,保住了性命。”
韓虓若有所思地瞟向艾文,“看不出來,你和她還發生了這麼多的事,那她——一直都是向著我們這邊的嗎?”弄清艾文潛入他身邊的目的是很有必要的。
軒少虎嘴角輕勾,“那還用說嗎,她可是我們軒苑山莊的人耶!”
韓虓似還想再問些什麼,卻見紀柔蘭已把雷鳴和冷雨心找來了。
雷鳴兩手空空地進了洞口,趕緊上前,抱歉道:“對不起啊少虎,我本來都已經找著那條蛇了,可是一轉眼就又讓它跑不見了。”
“沒有關係,”軒少虎輕答。
“不管怎麼樣,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柔蘭已經給我說了這裏的事,韓虓咱們現在就走嗎?”
“是,”韓虓頷首,“當然是越快越好。”
“那好,少虎就由我來背著走吧,”雷鳴看看艾文,又道:“這丫頭弄不醒嗎?”
“由你來弄醒她好了,”韓虓苦笑著把這艱難的任務丟給雷鳴。
雷鳴擺擺手,“她是為了少虎才暈過去的,我才懶得來做這種折磨人的事。”為了背軒少虎,他把艾文柔若無骨的身體扶起來,朝韓虓道:“雖然男女授受不親,但這是特殊情況,哪還顧及得了那麼多的規矩,所以韓虓,你來負責背她走。”轉頭瞄向冷雨心,又謔笑,“雨心,特殊情況,你該不會吃醋吧?”
冷雨心別過頭去,低下頭,沒有說話——容忍她的未婚夫背別的女人,這是何等的難?
這時,天已漸漸亮了,出了洞口,隱約可見一點曙光,借著這一絲光線,雷鳴背上軒少虎,韓虓背著艾文,迫切地上了山路。
因為心裏裝著急事,是以,大家腳下健步如飛,踏過崎嶇山路上的風塵和沙石,拚命地往前趕。
越過幾個山頭,終於上了平路,而時間已是晌午時分。
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了,就算是鐵打的胃也受不了,因而,大家臉上不由得顯現出又累又餓又疲憊的表情。
紀柔蘭為了軒少虎,什麼都肯做,這點饑餓還打不倒她;冷雨心體力比她強,而且她也不是那種會隨便叫喊的人;倒是雷鳴,大汗淋漓了,卻還在死撐著,軒少虎在他背上,就像是給他壓了塊大石頭一樣,令他饑餓之下喘都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