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個時辰?”紀柔蘭眼中的淚情不自禁地流下來,“那麼說虎師兄還是很危險了?”

冷雨心考慮到了現實問題,急道:“七步蛇從來就是吾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毒物,在這短短的七個時辰內又要怎樣去尋找解藥呢?”

這句話立即說到了大家的心坎上,頓時,韓虓與雷鳴都無言以對,生平第一次感到了無力的痛苦。不過,他們心中仍是抱有希望。

“對了,不是說七步蛇嗎?那麼,隻要虎師兄不走出七步,是不是就不用死了?”紀柔蘭一臉的天真樣,似是一點不願去相信事實。

“可是,據我所知,所謂的七步蛇不過是它的名字而已,與其本身所含的毒素是無關的,”艾文難得冷靜地分析,“也就是說,走不走路其實無所謂,隻要七個時辰一過,虎少爺就會毒發身亡。之前若不是有雷鳴少爺和虓少爺給他逼毒,恐怕要撐過兩個時辰都很難。”

“那要怎麼辦啦?虎師兄……”紀柔蘭突然控製不住地哭出,“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啊……”

艾文靈光一閃,腦中忽地冒出小時看過的有關森林冒險的故事中,有一個大叔同樣中了七步蛇的毒,但他為了活命,當即就把自己的腿砍了下來,最後得以保住性命。如今,眼前的軒少虎和那個大叔不就是一樣的遭遇嗎?那麼砍掉手臂應該會活命吧!這樣想後,她道:“我想砍掉手臂應該可以吧?”

她的口吻帶著征求意見的味道,而她本身也沒那麼認真的去說這句話。

但這還是令冷雨心很是聽不慣,隻聽她冷嘲道:“不懂就不要亂開口。”

卻料韓虓微一沉吟,竟然讚成了,“砍下手臂確是能夠保住性命,這恐怕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艾文見有人讚成,心下微微有些成功的喜悅,於是不分輕重地脫口道:“可惜了,這中毒的要是虓少爺就好了。”

韓虓聞言,抬眼一愣,“為什麼?”

“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撿回一條性命,而我也可以恢複自由之身啊,這可是一舉兩得耶!多劃算啊。”艾文暗地裏竟然臭美地想韓虓的手臂若砍了她就不用和他拉拉扯扯的了。

冷雨心雙眸發火地朝她一掃,“你這說的什麼話?膽子這麼大,簡直無法無天了,信不信我殺了你?”

艾文見她凶神惡煞的樣,害怕得朝韓虓身後縮了縮,憋聲道:“開玩笑的啦,幹嘛這麼認真?我也隻是打個比方而已嘛,又不會成真的。”

軒少虎忍住痛苦朝她望去,“死丫頭,你可真是一根朽木,不說話又沒人會拿你當啞巴。”

聽到他虛弱的聲音,艾文不禁問:“你很難受吧?”

“我……不會砍掉手臂,與其要做一輩子的殘廢,還不如讓我死了的好,”軒少虎口氣堅決。

“啊?你?”艾文有些驚奇,“你怎麼和我一樣啊,我也是,如果要我變成殘廢,那我寧可選擇死亡。”

“可是,少虎,你就不能委曲求全嗎?至少也要活命才行啊?”雷鳴看得焦急。

“謝謝你們這麼關心我,但我可能辦不到,”軒少虎氣若遊絲,越發地顯得憔悴了。

“少虎啊,你……”雷鳴好是無奈。

韓虓突地想到什麼,一臉豁然省悟的樣,“對了,我記得師父曾說過,這種七步蛇通常是一對一對的出來活動,而且它們的毒性剛好能夠抵消。”

“哦,你是說這條蛇的解藥應該就是那另一條蛇?”雷鳴貌似也想起了往事。

“是這樣沒錯,”韓虓沉吟著點頭。

“那我們就趕快去尋找另一條蛇吧,虎師兄等不及了啊,”紀柔蘭眼神希翼地掃望眾人。

“是呀,”艾文也摻和,“要趕快找到才行,七個時辰都已經過去不少了。”

於是大家相互點點頭,便開始分工行動。

紀柔蘭站在軒少虎身旁,這會看到了一點存活的希望,第一個積極地起身行動,但她剛跑了兩步,忽地聽到軒少虎斷續而又帶著低吟的聲音,“艾文,不要走。”

艾文的名字他叫得低而模糊,大家聽了,還隻當是他難受得忍受不住哼出聲。

不過,艾文卻聽清楚了,或許這就是所謂的對自己名字敏感的反應。

就是有這麼巧,紀柔蘭剛剛起身,便聽到了這樣的話,還隻道是軒少虎舍不得她離開而出聲阻止,她於是折身蹲到軒少虎身旁,哭得滿麵淚痕,“我不走,我不走,虎師兄,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