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虓愣了愣,立即醒悟她所指何意,他此刻正愁沒縫鑽她空子,機會來了豈可任其溜掉?當下故意拒絕道:“這給了人的東西,怎能說還就還的?你這人也太小氣了吧!送出去的東西也好意思要回?”

“不行,你還我,大不了我再賠東西給你都行,這個你得還我,”艾文才不管他好不好意思要回,欺身過來,伸手就搶。

“你別這麼野蠻行不行?”韓虓個兒高挺,手腕一舉,徑直讓她夠不著。

艾文見溫柔的不行,於是雙手齊攻,外帶跳上跳下,死活要追著韓虓搶。她送東西的時候哪裏會想到這麼深層的含義啊!若是想到那她寧可耍賴皮也不會出手。

豈知韓虓的手仿似鯉魚滑身一般捉摸不定,雖然隻是見他輕輕的繞了繞,卻是讓艾文無論如何也抓不住。

韓虓邊躲邊道:“不給,世上哪有你這麼無賴的人啊!你得知道這戒子現在是屬於我韓虓的。”見艾文氣急敗壞的模樣,卻又忍不住莞爾,“嗬嗬!其實你想要也可以,除非你抓得到。”

簡直就是廢話,現在明明就是抓不到。

“你個不要臉的家夥,還我戒指,”艾文往前一跳,一個不注意,整個人差點撲到韓虓身上。

“哎!你小心點,”韓虓扶正了她,“別到時候又說我占了你便宜。”一時的瘋鬧令他簡直忘卻他該有的身份和作風。

艾文一哼鼻,“你不還我戒指才是占我便宜呢!”用力一跳,又抓過去。

“虓少爺,”梅雪見艾文搶得辛苦,忙幫她求情,“你就還給姐姐好不好?還給她吧!那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你軒苑山莊不是很多很多嗎?”

哎!那是她不知道的緣故,艾文手指上的那些個寶貝呀!個個都是天價。

“梅雪姑娘,你別偏心好不好?你見潑出去的水有收回來過的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向來如此比喻,是以,韓虓這脫口而出的話連他都為之震了震。

“啊?”梅雪一呆,暗地裏不住質疑他倆真有什麼。

一掃窘相,韓虓忙朝梅雪招呼,“梅雪姑娘快來拉住她,這女人瘋了,簡直像個瘋子。”

艾文伸手拽住他的袖子,企圖把他的手拉下來,口中嚷嚷著,“你才瘋了呢!可惡的家夥,敢毀謗我?活得不耐煩了……”

梅雪站在旁邊看他們嬉戲般的吵鬧,笑道:“姐姐,小心點,你的手還有傷呢!”

卻料她語聲未歇,便陡然聽見艾文“哎喲”的一聲,抱住右手叫疼。

原來艾文一心顧著搶戒指,一時倒忘了手腕上還有傷的事,她這會搶奪心切,用力一拉,竟把剛剛包好不再流血的傷口震得裂開,重又流出血來。

韓虓聞及叫聲,停下手來,“怎麼啦?真的假的?”這丫頭太狡猾了,他不得不防著她是不是在騙取他的同情心。

梅雪跑上來,拉開艾文的袖口,不禁擔心地責備,“姐姐,不好了,又流血了。你也真是,明知道自己手上有傷,還這般亂拉亂跳,簡直就是不愛惜自己嘛!”

“我哪知道啊!怎麼辦?好痛耶!”艾文皺著眉頭,另一隻手托著疼痛的手腕,終於有些後悔了。

韓虓見那傷口反正也死不了人,於是調侃道:“老天真是好公平,好人有好報,惡人有惡報,不是不報,隻是時候未到,現在……”

艾文白他一眼,“你還消遣我,很痛耶!”

韓虓不以為然地笑笑,“一點皮肉之傷就喊成這樣,有那麼嬌氣嗎?”

“還在流血,看來真是傷得不輕。”梅雪檢查後得出結論。

韓虓瞥了一眼,終於收斂神色,“這是傷口裂開了,你馬上給她重新包紮一下,應該就沒事了。”

梅雪得高人指點,頓時醒悟,忙把艾文包傷的布拆下來,在傷口上灑些藥,重又換上幹淨的布包上。

艾文咬緊牙關,強忍住痛苦,支撐著不讓自己叫出。縱使疼得如此,她也絕不表現出自己柔弱的一麵。

梅雪拉下衣服蓋住手腕,一臉關切地望向艾文,“姐姐,你以後千萬別這麼跳了,保護傷口要緊,要再裂開,就不好治了。”

艾文急忙點頭,“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會注意,我可不想自己因傷口感染得破傷風而死啊!”

“破傷風?這是什麼病?”

韓虓這問題問得真不是時候,惹得艾文非但不回答,還不爽地瞟他一眼,“懶得跟你說話,你以後也注意不要跟我說話。”

韓虓苦笑著聳聳肩,“我不說話也無所謂了,怕的是你憋不住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