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陡見流血,“啊”的一聲驚叫出來,頭也忙轉到別處去,不敢去看。口中似是還不相信這個事實地道:“怎麼回事?不是刀劍不入的嗎?他爺爺的,騙我啊!”

梅雪一見她流血,頓時傻眼了,茫然不知所措地直叫,“姐姐,你流血,流血了。”

艾文看都不看,苦叫著,“我知道我流血了,還不幫幫忙啊,梅雪。”

韓虓見得多了,臨危而不亂,他霍地一把抓住艾文的手腕,阻止了傷口血流的速度,“梅雪姑娘,快來幫她包紮傷口。”

“啊?好,”經韓虓提醒,梅雪慌亂中終於回過神來,“我去……我去找點布和藥來,你等著啊!”

“小姐,讓奴婢們去吧!”兩個丫頭整理好床鋪齊聲道。

“好好好,”梅雪連連點頭,“那你們快去快回。”

“是,”回應一聲,兩人拔腿出門,不一會兒,便帶來了包傷用個金瘡藥和布巾。

梅雪打濕毛巾,扒開艾文手腕上的袖子,輕輕在傷口處擦試血跡,“姐姐,你可真夠魯莽的。”

艾文一聲不吭地忍住痛楚,“魯莽是不錯了,可是我哪知道他九虎少爺的匕首會如此鋒利呀!竟然把我刀劍不入的寶貝衣服給劃破了。”

“還刀劍不入呢!”韓虓反駁她,“現在不是被這匕首劃破了嗎?所以你這衣服也算不得什麼寶貝。”

艾文嘖嘖嗔怒,“你最好別說話,匕首是你的,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哎!這匕首不是我硬要給你的耶!”韓虓大喊冤枉,“是你給我要去的,這會劃破了手,怎可怪罪到我頭上來?簡直就是耍賴嘛!”

“切!我是耍賴,但匕首是你的沒錯吧?給我的時候你怎麼不事先告訴一聲這要命的玩意兒無所不能、無攻不破?”艾文嚷嚷著繼續強詞奪理,“現在發生了這事,是你的失誤耶!”

韓虓啞然了,“你好像很有道理似的,明明就不關我的事,怎麼說著說著,好像你劃破了手,倒變成我的過錯了。”

艾文哼鼻,“難道不是嗎?正所謂不知者無罪,我不知道,當然不是我的過錯了。但你卻知而不告,你說是不是你的失誤呢?”

“是,我投降,你這張嘴巴確實要人受的,”韓虓苦笑著選擇退出。

梅雪原本在焦急地清洗血跡,奈何聽了艾文的一連串歪理,卻也忍不住笑,“姐姐,難怪虎少爺會說你伶牙俐齒,欺蒙拐騙的招數連無極門人都應付不了,原來你真這麼厲害耶!梅雪總算見識到了。”

她擦淨了艾文手上的血,見傷口還在滲血,忙又打開藥瓶,往傷口處灑些藥粉,而後又用白色的布巾給艾文輕輕包裹上。那布巾與她放在桌上的衣服一個顏色,估計是昨夜做衣服剩下的布料。

艾文悲哀地訴苦,“真是好倒黴哦!為何我刺啊、劃啊都破不了,偏偏這會……哎!幸好我沒直接刺進胸口,要真像剛才一樣的刺,這會焉有命在啊!”

韓虓湊合著,“說的也是,要是刺進心髒,不明不白的死了,那才真叫死不瞑目。”

“我要真死不瞑目,第一個肯定找你算賬,看你幸災樂禍的樣子,真是很欠揍。”艾文脾氣一上來,才不管他少爺不少爺。

“我哪有幸災樂禍了?你看都沒看我,怎麼就知道我幸災樂禍呢?”韓虓哭笑不得,敢對他這樣說話的人,恐怕這世上隻此一人。

確實,艾文為了避免看到血,臉一直轉到了另一邊,這說的話簡直就是不切實際。

但聽她搪塞道:“我猜的,怎麼樣?”打死也不認輸哦!

梅雪終於包紮好了,她見艾文直接忽視自己受傷的情況,忽地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一直不看這邊是不是因為怕血啊?”

“我……我是有點怕……”艾文吱唔著。

梅雪笑笑,“看你這樣子,才隻有一點點嗎?我看分明就是怕得要死,自己受了這麼重的傷,卻管都不管,隻知道把頭歪開。真是,怕成這樣子,連自己死活都不顧了。我曾聽人說有些人特別怕見血,見了血就會暈,以前還不信,現在終於相信了。”

“我也不想啊!”為此,艾文自己也是苦悶不已。

“哎!姐姐,大概你把虎少爺的鼻子撞得流血的時候,也是怕見血吧!嗬!虧我那時還在心裏罵你沒良心呢!現在終於知道了。”

韓虓疑惑的目光掃了掃兩人,“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