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桓拿出事情發生之前無極門人給他留下的那塊布條,感慨良久,道:“終於平安無事了,太好了,這東西早該燒了。”

取出火種,他憤怒地把那令人煩心了多少時日的可惡之物燒了,就像是恨無極門而要將無極門人一把火燒了一樣地把那布條燒了,讓那火光將這場噩夢驅走。

現在,唯一能證明無極門人確實來過的證據沒有了,給人的感覺,像是無極門人從未來過,如同五十年前傳言的那樣,這個無惡不作的惡煞門派,早已是消失了蹤影。

韓虓那邊的事說完,軒少虎和梅雪身上的毒竟神奇般地解了。由於兩人並非生病,因而,疼痛一除,兩人便又能活蹦亂跳起來。

這是艾文最高興的事。她見軒少虎不僅重新站了起來,而且還沒有疼痛的模樣,不覺高興得拍手歡呼,激動地一把抱住軒少虎,臉上洋溢不住的喜悅,“太好了,太好了,你終於好起來了,真是太好了……”

這激情奔放的舉動,頓時驚駭了四下眾人,不解這姑娘為何如此大膽,在這麼多人前,居然也敢與男人摟摟抱抱。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這女孩生長的時代與國度,這壓根就算不得什麼,充其量隻是表現自己開心的一麵而已,絲毫不帶有他們所誤解的那種男女情感,說白了就是朋友之間表達關懷和問候的舉動,一種最基本的禮節——擁抱。

但由於時代的不同、思想和禮儀的不同,這些人對她如此輕浮的舉動,硬是因不能理解而無法接受,當下齊齊地對她現出異樣的眼光。

這之中,惟獨韓虓不覺得驚奇,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已然發覺此女是屬於那種情感豐富且奔放的人,任何事她都可能做到大喜大悲,是以有這種行為,自是可以理解。

冷雨心則是鼻中重重地冷哼一聲,鄙視的眼神瀉滿一地,遂側頭瞥向別處。

紀柔蘭鼻下酸楚,難過得直想哭,她喜歡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抱在一起,這情景刺得她心痛的感覺一陣一陣地冒起。而且,當她認為這兩人已是無法分開的一對時,其心下更是憋悶得難受了。

卻料,艾文並未與軒少虎抱得太久,至少在軒少虎反應過來要抱她之時,她已經放開了手,空留軒少虎愣頭愣腦地站在原地,因為另一邊還有一個她同樣為之高興的對象。但見她轉身去抱住梅雪,開心地笑著,“能夠沒事,真是太好了,梅雪,你知道嗎?剛才回來的路上,我好心急啊!好擔心你們會等不了我,那種心情好難受的,我恨不能飛回來,趕快把你倆救好。”

“謝謝你,姐姐,害你擔心了,謝謝……”話未說完,梅雪激動得又自輕啜起來。

“還好,一切都還趕得及,沒有讓我留下遺憾,”聽見梅雪柔柔的哭聲,艾文突然想讓她輕鬆一下,遂捉狹道:“不然,你們就再也見不到我了,那該多可惜啊!”

這說法加上她誇張的聲音確實有些讓人哭笑不得,梅雪聞言,破涕一笑,“我們看不到你?怎麼說呢?”

軒少虎站在側邊,不覺啞然失笑,“哎!死丫頭,有沒有搞錯,怎麼會是我們再也看不到你了?應該是你再也看不到我們了才對,你說話怎麼老是顛三倒四的呀?”

艾文放開梅雪,掉首朝他嗤鼻,“切!要你管?你以為你是誰呀?本姑娘說話一向很有水準,哪像你專吃飯不長腦子啊!”

好不上片刻,兩人竟又開始鬥嘴了。

軒少虎齜牙咧嘴地凶她,“本少爺不長腦子?丫頭你說的什麼話呀?難得我說錯了嗎?那你倒問問大家,到底是我們看不到你了,還是你看不到我們了?”

艾文滿眼謔笑地瞄著他,“是嗎?那咱們先假設一下。假如你死了,我是說假如,那你眼睛豈不閉上了?你眼睛一閉,試問你還能看得見我嗎?嗬嗬嗬!可是我就不同了,我沒死,我雙眸睜得大大的,理所當然能看見你們了。所以我就說嘛是你們看不見我了,哈哈哈……媽媽的喲!笑死我了,我怎麼會有這麼聰明嘛!”

如此奇特的解說,雖然有違常規,卻貌似沒有一點錯誤,眾人聞言,無不憋笑不已,對她精靈古怪而又與眾不同的看法,頗有些讚賞的感覺。

不過中國古代最基本的做人準則須要以謙虛為主,於聰明而言,自己說是一回事,別人說又是另一回事,咋看程度相同,實則不然,至少使人聽起來的感覺大為不同。艾文這毫不謙虛的自誇自讚,令人不免覺得她太過自狂。

梅雪心中對艾文無一絲芥蒂,聽罷艾文的強詞奪理與自誇,她“噗哧”一聲笑出,“姐姐,你也太會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