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柔蘭很少聽軒少虎一口氣說出這麼多話,而且以他暴躁和些許憤世的脾氣來看,更是難得在他嘴裏冒出風趣的話,沒想到幾日不見,倒像是變了一個人。雖然這變了的模樣她更為喜歡,隻是由於這變化是與另一個女人有關,所以她不禁有些醋意。
但見她麵顯不悅,“你,你——竟然幫她說話。”
“哪有?”軒少虎失口否認,“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紀柔蘭嘟嘟嘴,嘀咕著,“還說沒有,明明就有。”
“喂!死丫頭,”軒少虎轉首瞄向艾文,一臉的嗤笑,“還不睜眼的話,那隻鴨腿我也要了。”
聞言,艾文一下睜眼,“我怕你撐死,所以不給你。”看軒少虎蠢蠢欲動的表情,忙提防著手中的鴨腿,“注意點,你看你那德性,哪有人像你這麼死撐的?已經餓了很長時間,所以就更不能多吃了,知道嗎?”餘光中,恍見對麵望著她手中鴨腿流露出貪婪之色的五個大胖子,失口笑道:“看來對這鴨腿感興趣的還不止你一人哦!”
她說話的對象隻是長河五獅,而實際上,廳中所有人,又有誰不對這鴨腿感興趣的?幾日來,每人頓頓均食不填肚,老覺得肚子餓,試想又有誰不想多吃點東西?更何況他們的午餐已經報廢在二人肚中。
食物的分配方式全由梅子桓決定,可是艾文與軒少虎一來便打破了這規定,讓每個人都不得已要餓肚子,因而梅子桓在旁邊看著,很是覺得過意不去。但他沒有出言阻止,光是覺得愧疚得不行。都是他的客人,都是前來幫他退敵的少年英傑,他又怎忍心責怪,隻恨自己作為一莊之主,卻連幫助他的人的三餐都顧及不上。
艾文看著那五人,突然對他們的肥胖有一種奇異的想法和把持不住的笑意。她上前走了幾步,在那五人麵前細細審視了半響,諺笑道:“多好的藝術品啊!”
長河五獅被她瞧得心頭發毛,聽了她的話卻又不解其意,以為是這小姑娘在罵他們。當下獅一眼一瞪,喝道:“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
“肥一點又怎麼樣,沒見過嗎?”獅二火氣大冒。
獅三緊跟著接口,“小姑娘家盯著男人看,也不害臊?”
“再看,把你眼珠挖出來,看你還怎麼看,”獅四也不甘落後。
“我的觀點和兄弟們一樣,”見四人都說話,獅五忙胡亂補上一句。
這個時代的女孩子多半是躲在閨房裏不敢出來見人,見男人就更別說了。像艾文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五個大男人看,實在是有違婦德,痛常她這類舉動是要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並罵其恬不知恥的。
艾文似乎沒有覺察到別人異樣的眼光,繼續我行我素,端詳著這五人。她思想開放,性情豪邁,從不拘小節,與朋友在街上尋找帥哥那是常有的事,何況是這種沒有邪念的觀人。
她不自覺地摸摸鼻,臉上溢著笑,“喂!你們沒事吃那麼多幹嘛?長得一身的肥肉,是不是想和豬比賽啊?哈哈哈!肥成這樣,好有趣哦!除了難看一點,在生命方麵真是賺了。”
“賺了?怎麼個賺法?”軒少虎愣頭愣腦地思考,他與艾文牽連著,艾文走到哪裏,他也隻得跟到哪裏。
紀柔蘭發現了這問題,氣得臉都綠了。把她喜歡的男人與別的女人拴在一起,那滋味真不是人受的,她恨不得跑過去把他二人分開,卻又擔心她在軒少虎眼中的形象毀了,讓軒少虎小瞧了她,因而她站著動都不敢動,獨自生著悶氣。
艾文當然不會注意到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她回答軒少虎道:“比如說,餓飯的時候,都是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像你這種瘦的,一拖就死。而他們長得肥的,卻還要等拖瘦了才能拖死,算下來他們活的時間比你長,是不是賺了?”
軒少虎很配合她的觀點,“這麼說,我也得趕快增肥,看著你在我前麵死。”
“切!”艾文嗤他一聲,狡黠道:“可我突然覺得這個法子還是不行耶!假若每個人都餓得半死了,而隻有你一個人拖著一身肥肉在那裏春風得意,你說那些人見了你身上的肥肉會不會存有幻想?搞不好先把你給煮了,你說到時是誰先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