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泯梳理一下引以為傲的山羊胡須,陰森森一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此乃吾輩宗旨。”他年方四十,幹瘦的小臉上莫名其妙的留這麼兩撇山羊胡,實在叫人覺得不倫不類。

冥思道:“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梅莊如果出得起高價,那吾兄弟二人也可倒戈相向。”

冥想緊跟著接口,“不錯,這點爾等是可以考慮的。”這二人一色的粗布青衣,臉上爬滿了皺紋,其年齡少說也在七十以上,再則這二人長相一樣,神色也一致,想必是雙胞胎無疑。

雷鳴冷哼一聲,“可恥,老匹夫,活了七老八十了,還來這兒湊熱鬧,小心有命來無命回去。”

冥想陰測測地一瞥雷鳴,“你這小娃兒到底有沒有這等能耐,老夫也很想領教領教。”

冥思拉開陣勢,“既然要他領教,又何須多費口舌,早晚是一戰,不如速戰速決,”與冥想一換眼神,二人很有默契地雙雙劃開腳步,以一雙肉掌劈向雷鳴。

雷鳴一看來勢,毫不示弱,暗運玄功,空拳迎上。他輕功冠絕天下,獨步武林,腳下一動,便施展起輕功身法,有如遊龍一般穿梭在冥氏兄弟的淩厲掌風中。

冥氏兄弟一生遊蕩江湖,向來成雙成對,比武對決也不會論江湖規矩,無論和多少人對陣,他倆都是一齊上,這習慣江湖中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二人聯袂耿耿六十有餘年,出手間自是形成了一種默契,勿需言語的提示,都能配合得天衣無縫。

雷鳴仗著輕功身法的妙無絕論,以一套自創的“分心互博術”,雙掌各使出不同招式,盡數化開了冥氏兄弟的快攻強打,但他卻不敢硬接這二怪的強勁掌風,這二怪已有六七十年的修為,內功自是不同凡響,輕易的試碰隻會令自己吃虧。雷鳴深知這點,因而出手間異常小心,不到萬不得已之時,便用輕功滑開,是以,雙方對上陣後,一時也難分出個勝負。

當他們打得難分難舍之時,韓虓這邊也不閑著,“既然要奪取梅莊,那就得先過了我這關再說。”劍鞘“鏗”的一聲彈出了神劍,便見他飛身抓過劍柄,使將一招“劍刺紅心”,劍指前方,灌注內力,身體平衡飛去,疾刺六人。他這招亦強亦弱,目標不定,雖隻有一支劍尖,卻讓他前麵的任何人都同時感覺到了濃濃的殺氣,仿似那支劍就是專對準自己而來的。然則,這就是韓虓在江湖上大有名氣而又叫人不敢招惹的原因,隻要他劍一出鞘,便令人人自危。

必殺令使者對此早有所聞,於韓虓他們一點不敢小覷,在他們的名單內,韓虓被視為第一強敵,因而韓虓一動,這前來的六人中便有四人急急走出來,擺出“四象神功”陣,準備困住韓虓。他們不奢侈能擊敗韓虓,隻希望能夠拖住他,讓他無暇去顧及其他人。

韓虓一劍刺空,轉瞬又側身點將過來,但他那招雖未刺中,由劍招所帶起的淩厲勁風,已使得四人行動受阻,振腕揮劍間招招受製於他。眼見他身形急竄長空,腳上頭下,又一招“冰玄漣漪”,旋身擊向四人。

四人為保其性命,閃身躍離三丈,瞬又舉劍跳上,重展開“四象神功”,相交相合,全力進攻。

偷情春娘再次見到梅寒,心下異常驚訝他怎麼還有命活,臉上卻已笑開了花,‘咯咯’浪笑道:“梅寒小哥兒,姐姐我好想你哦!”

梅寒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他手中緊緊握住劍柄,“無恥的女人,今天就是你這賤人的死期。”

偷情春娘嫵媚地向他拋個眉眼,“你舍得嗎?姐姐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正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再怎麼說你也不能殺我呀!到底是有過夫妻之情的……”

梅寒實在是聽不下去,他劍身一揚,喝道:“看劍,”一劍直刺過去。

“哎喲!小哥兒性子別這麼急嘛!姐姐我這就來了,”她柔嫩的語聲令人骨頭都要酥軟了。但她口中說著話,手下卻沒閑著,一雙鷹爪,指甲足足長二厘米,有如鐵鋼利劍般抓向梅寒。她的鷹爪掌可沒她說話那般柔軟,隻見她五指一張,招招狠毒得俱是足以致人於死命的殺著。

梅寒出手間,拚盡全力,恨不得立即將這女人斃於劍下。可憐他究竟是後生小輩,敵對經驗不足,也未有偷情春娘那般狠毒和高強的武功,眼見十招一過,便漸漸落入下風,顯出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