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的腦子還沒理出方案,人卻不由自主地呆了,盯著艾文的雙眸一動不動地停留在她的臉上,移不得分毫。仿佛,這一瞬間天地萬物都隻是腦後的一堆廢物,而在他的眼裏,他的腦海中,唯有她一人存在。
森林中,兩人就這樣默默地對峙著。艾文有不得已的苦衷,不好發作,並且她也不知道兩人已站了許久;不過,軒少虎似乎有些違背常理,特別是違背了他先前說過的討厭艾文的話,這樣安靜的站著,實在不是他的作風。
但是,他確實是這樣站著了,艾文削瘦的臉龐,如脂的肌膚,不飾而紅的雙唇,挺直的鼻梁和那長長的睫毛,都突然地對他有著深深的吸引力。印象中,這是他所不曾見到的美貌的女子,而他之前竟未曾留意到,對他的頭腦和觀賞力,他不禁也開始懷疑了。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溜走,艾文開始有些不耐煩,她蹙了蹙眉,卻又沒有把眼睛睜開,軒少虎對她的故意折磨,她準備照單全收。
事實上,軒少虎早已忘卻了時間,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站了多久,並且還要再站多久,仿佛他的整個靈魂都集中在他眼裏,而他眼裏的精力都集中在艾文的臉上,看著看著,他竟然情不自禁地彎下了他比艾文高了半個腦袋的頭,向著艾文誘人的雙唇。或許,他自己也搞不懂為何會有如此一舉,在這一刻,他整個身心都裝滿了眼錢這丫頭,被填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外界的任何風吹草動。
驀地,在他的雙唇快要貼近艾文雙唇的刹那,自森林深處,迅疾地飛來一團銀色發亮的東西,“哢嚓”一聲,準確無誤地套在軒少虎和艾文的手上。距離這般遠,但那東西套上兩人手腕之時,並沒有引起碰撞後的痛楚,可見那在暗處丟東西的人,用勁的到位,功力的深厚,非同一般。
兩人麵對麵的站著,軒少虎被套了左手,艾文被套了右手,這東西將兩人相互討厭的人牽扯在了一起,以後要想擺脫對方,恐要費很大的勁了。
基本上在同一時刻,兩人被那東西套上後均驚醒了過來,艾文反應較快,她倏然睜眼側頭,朝森林處望去,卻不巧地鼻尖碰到軒少虎的嘴唇,她明目瞪得大大,逼視著軒少虎,斥道:“怎麼靠我這麼近?想要非禮啊?”
軒少虎被說中了要害,臉倏然紅了起來,幸而他這次腦子較靈光,轉動也快,將套著鐵鏈的左手向上一舉,示意她看看,“你以為我願意啊!這個東西在手上,想要不靠近你都很難,”語音忽地一變,驚道:“怎麼回事?我們套在了一起,這是哪個混球搞的鬼?”
艾文也是一臉驚疑,“手銬?”掉頭往森林裏觀光一遍,並未發現他人,“都沒有人耶,我們怎麼被這手銬給套住了,沒道理啊!哦,難道是有鬼?”
軒少虎可不相信鬼神之說,他知道一定是有人在暗處搞鬼,他一手按住隨身攜帶的劍柄,高度戒備,“注意,我們已經被盯上了。”
艾文聞之,心頭一凜,語聲有些發顫,“被盯上了?你是說必殺令使者已經找上了我們,哎呦,那可怎麼辦?他們人多勢眾,我二人是不是要在此等死啊?不要啊!我還這麼年輕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還沒有享受好生活呢,怎麼辦?……可惜我的時光機不見了,要是有了時光機,那我大可一走了之,我才不要莫名其妙的卷入你們的江湖是非恩怨中去,那關我什麼事啊要我把命丟在這兒,真是好不值得……”
她哇啦叫個不停,軒少虎在一旁側目盯著她,不帶任何情緒的看她鬼叫。在雷鳴口中,他甚是懶惰,不勤練武學,而事實上,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高手,雖然沒有韓虓的橫掃江湖,卻也能夠拋頭露麵。
但適才那手銬輕而易舉地套上了他的手腕,實在是有些難言之隱。那一刻,他幾乎已忘乎所以,哪還會注意到周遭的情況,就是把他殺了,也不見得他能及時反抗。若在平時,這種江湖低級的手段根本就沒放在他眼中,當然也奈何他不得。說來,艾文會跟著有危險,他也要為他的一時大意負些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