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春娘聞聲,手形不變,卻是抑住了去勢,“這荒山野嶺的,連個鬼影都沒有,你盡管鬼喊鬼叫吧!喊破喉嚨也沒人會理你。”

艾文才懶得管她,繼續大叫救命。

偷情春娘突地想折磨折磨她,一臉奸笑,“你叫吧!叫好了我再動手不遲,免得你說姐姐我不給你機會。”

艾文見這樣可以拖延時間,於是便賣力地喊,像唱歌一般,沒氣了還要繼續。她現在把命運交給了時間,隻希望隨著時間的拖延,會有人發現,把她救出虎口。

但她喊了半響,喊得累得不行了,還是不見半個人影出現。她聲音越來越小,也越來越模糊,後來的聲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似乎能聽得清,隻是偷情春娘沒有動手,她也就死撐著。

偷情春娘咯咯笑了一陣,“你就死心吧!”

艾文怒目以視,口中像說話一樣地喊:“救命,救命,救命……”

偷情春娘笑意不斷,“你這是在幹嘛?”

艾文白她一眼,“我練聲,不行嗎?救命……”

“但是,老娘卻已經不想再跟你耗下去了,”她手爪對準艾文的臉,慢慢地往下抓去。

艾文終於停下了口,雙眸死死地盯著她的手,就是死,她也要看著自己死。

偷情春娘的爪子眼見離她的臉隻有一寸了,再往下一點艾文就得宣告毀容,但就在這時,山間忽地響起了悠揚的笛聲,忽遠忽近,飄飄蕩蕩,似乎就在耳邊,也似乎是在那遙遠的天際。聽這聲音,若非是有高強的武功以及深厚的內力,是絕然吹不出這種效果來的。

艾文的反應是終於可以向人求救了,但偷情春娘聞及這聲音,全身似乎害怕地輕顫起來。這笛聲給她造成的恐懼絲毫不下於艾文對她的恐懼,真是一報還一報,一物還有一物克。

隨著笛聲,在離她們二十米開外的一株樹下,已不知何時飄然站立了一人,那英姿颯颯、全身透著一股邪氣的身形,赫然,不是朝龍是誰?普天下,也隻有他的笛聲能如此動人了。

“朝龍!”艾文輕聲驚呼,心頭暗喜不已。朝龍並不是她的朋友,但隻要不用死,不管來的是誰她也一樣會很高興。

偷情春娘驚顫地停住手,“你認得他?”

艾文從她手上傳來的訊息已知她定是極度害怕朝龍。她雙眸一轉,恐嚇道:“你要是敢殺了我,我保你吃不了兜著走。”

偷情春娘狠命地看了艾文兩眼,一下收手,麵向朝龍:“大名鼎鼎的魔王才子朝龍,如此荒山野嶺之地,怎會想著跑這湊熱鬧來了?我偷情春娘何德何能能請得動你啊!真是三生有幸哦!”

朝龍邪邪地看著她,“你這麼想見我,倒真是奇事!”他擺弄了一下手中精致的笛管,似乎是思慮了一些事,“世界上有一個男人你碰不得,那就是我朝龍;還有一個女人你碰不得,那就是艾文。”

“艾文是誰?”偷情春娘脫口幾近驚呼,她似乎是怕極了朝龍,以至於連朝龍說的話也不敢不聽了。

朝龍瞥了艾文一眼,“怎麼?你還不知道你身邊的女子是誰嗎?還是明知故問?”

“她就是艾文?”偷情春娘不住地心頭唏噓。

朝龍冷目利光盯著她,“不錯,世上任何女子你殺了,本公子都會不聞不問,卻惟獨艾文姑娘,你若敢傷她分毫,我朝龍絕不放過你。當然了,這輩子我會給你把命留著。”他口氣冰冷,像是沒當回事地說出,卻是聽得偷情春娘冷酥酥地打了一個寒顫,她咬了咬牙,閉口不言。

艾文趁機嘲笑,“看起來你很怕他嘛!真遜哦你,剛才還那麼凶,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樣子,現在怎麼跟條哈爬狗似的,朝龍說啥你就聽啥,難道他放個屁你也惟命是從?”危機才解除她就逍遙自在了。不過,她向來膽大機警,遇事一般不會太過於驚慌。

偷情春娘瞅了艾文一眼,動了動嘴,似有話說,卻又強忍著,不敢發作。艾文繼續扇風點火,“你的模樣真的是很狼狽耶!也極是可卑,被個男人這麼耍,你也忍氣吞聲嗎?難道你就真這麼任他踏著過日子?”

“我沒有,”偷情春娘好不容易迸出口的三個字也讓人感覺生硬得不成形。顯然,她肚裏已是火焰高漲,隻苦於沒膽發作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