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誌豪突然覺得有些慚愧,是啊,愛一個人難道非得一定要得到嗎?他早就聽說過那樣一句話:若是真愛,我們可以,隻擁抱,不做愛。
那時候,他與楊洋相愛的時候,就還是這樣認為,但是,和楊洋同居以後,那種關於性的或者說是愛的遊戲,玩多以後,他發覺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已經省略到隻剩下性了,愛情,似乎隻是一個女人的男人或一個男人的女人,一個充當著火,一個充當著柴,然後化作一場燃燒至灰燼的大火。誰說過,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隻是彼此身體需要燃燒成火的那捆柴。性這東西,會象毒品,吸食上癮,戒不掉,越戒越想。
自己變成了這樣,真想不到,想起來,覺得慚愧。
若詩又說:“如果,哪天我真的願意給出自己了,不需要你勉強,我也會的,是不是。可是,如果你勉強我的話,我會不高興。有句話怎麼說,強扭的瓜不甜,何況你還強扭不到呢。”
李誌豪點頭:“好,聽你的,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於是,這一夜,兩人安靜的擁抱著入眠,其實,不刻意的去想那些生理的東西,就這樣擁抱著,仍然是一種幸福,一種平淡的值得回味的幸福。
第二天起床,李誌豪有些自豪的說:“怎麼樣,我做到了吧。”
若詩說:“我就喜歡這樣,相敬如賓的感覺。我曾經幻想過我的愛情,我和我的白馬王子,在遙遠的天涯海角,有座夢的城堡,我們在那裏幸福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我們在海邊依偎著,看潮起潮落,用年華,承載愛情,陪花開花落,與塵世的喧囂無關,平淡的廝守,就是我們的永遠。”
李誌豪說:“那好,以後,咱們賺多錢了,就找個安靜的,風景好的地方去過隱世的生活。”
若詩看著他問:“難道我喜歡什麼樣的時生活你都會順著我嗎?”
李誌豪豪不猶豫的答:“那是當然,你快樂所以我快樂,你幸福所以我幸福。”
若詩“哼”了聲:“一聽就是假話,敷衍我吧。”
李誌豪說:“可惜的是這世界沒有測謊器,我恨不能剖開胸膛,取出心來,讓你看看啊。”
若詩笑,管它真還是假,這話讓心裏已經很受用了。她又看著他問:“你心中理想的愛情呢?什麼樣的?”
李誌豪想了想說:“其實和你的也很相似的啦。我小的時候,看那些神話和童話的故事多了,總是癡癡的幻想,在某地,會有一座屬於我的王國,我是至高無上的王,我擁有華麗的羽衣,擁有唯美的童話,她菀爾一笑,傾國傾城,我深情一眼,地老天荒。我們的生活,與世無爭,滄海邊上,天涯海角,鳥語花香。我們依偎著,看落日,數星星,彈永恒之琴。直至,生命的盡頭,含笑九泉。”
若詩說:“的確,那是很美很感人的愛情。”
李誌豪說:“但是,長大以後我就知道了,那隻是屬於我內心的幻想,現實裏沒有這樣理想的愛情。”
若詩看著他一往情深的:“我們可以試著創造這樣的愛情和生活啊,隻要互相理解,互相尊重,互相疼惜,我們就會覺得內心裏潮湧的溫暖,幸福,若春暖花開,鳥語花香。”
李誌豪感動的點頭:“你說的,可要算數,這輩子,無論貧賤富貴,我們長相廝守,永不離棄。”
若詩點頭,伸出小手指說:“咱們拉勾,誰反悔誰萬劫不複。”
兩根手指,緊拉著。
若詩的心裏幸福洶湧,但李誌豪的心裏還是沒譜,誓言這東西,似乎隻適合小孩子。曾經,他和楊洋在山城連綿不斷的大雪裏,緊緊的擁抱,互相承諾,在喝個把戀人當過客的年代,彼此一定要抓緊對方的手,牽當最後,結果呢?一年時間,那份諾言,滄海桑田。
人心善變,勝過風雲。
何況,彼此之間,還橫亙著那個彌天大謊。他不知道,事實上,橫亙在彼此之間的,又豈止這樣一個彌天大謊,簡直上千山萬水的阻礙與波折,這些阻礙與波折在他們的愛情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的時候,一個個措手不及的,如利劍般刺入他們愛情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