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現實常常象塊石頭壓在人的心頭,常常都會讓人產生放縱的念頭。
楊洋說,這一場關於性的遊戲,隻要需要,想她了,隨時給她電話。那些旖旎的情節,在腦海裏揮之不去的,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的身體在無法控製的燃燒。有幾次,他都拿起電話,翻出號碼,想打給她,問她在哪裏。
但是,畢竟他還是將自己控製住了,他想起了若詩,彼此已經跨出了戀愛的第一步了,他再與另外一個女人亂來的話,就是對不住她。她是個好女孩兒,晚上一般都不在外麵玩,怕爸媽罵。現在這樣的好女孩兒可是很少了,自己得珍惜。
但終歸是睡不著,他想,到外麵走走吧,散散心。
不知怎麼,天空竟下雪了,而且還不小,鵝毛般的雪花在天空裏紛紛揚揚,所幸不是很密,所以,他反而覺得有那麼些詩情畫意的感覺。於是信步在街頭走著,看著匆匆而過的車與人,覺得自己在這世界竟然真的象多餘的一樣。他突然想起了遠在山村的那個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那些與自己一起長大的夥伴,這一過幾年,都變成什麼樣子了呢?是不是,自己應該找個時間回去一下,再過一個月,手裏就能積蓄些錢了。
夜漸深,雪下得越大起來,他一個人在街頭晃晃蕩蕩,不想回屋。他突然覺得隻有在這麼安靜的時候,在這很冷的雪裏,他才能找到那麼一點自我。但他找到的自我也不過是徒增傷悲,看清自己,已不是原來的那個自己了,那片簡單的藍天白雲的天空,碎成了今夜漫天飛舞的雪,冰冷的雪。
世道告訴他,單純是被這個世界遺棄的垃圾。
喧嘩中的音樂遠遠傳來,悲情的歌聲如潮水一樣湧進他的思緒,貫穿他的靈魂。那些聲音,鋪天蓋地的,都是愛的疼痛。
難道,幸福就真的離我們的生活那樣遙遠嗎?或者,隻是奢侈品?與若詩之間,會相愛,會幸福美滿嗎?
李誌豪胡亂的想著,突然,他停下了腳步,他察覺到了他的身後不遠處有人在跟蹤。他聽到他的身後一直有腳步聲,但他沒在意,這條街也不是他家的,他可以走,別人自然也可以走。但是,走了那麼遠,後麵的腳步聲竟然一直在,他走得非常的慢了,按照道理說,那個人應該早就超過了他,可是卻一直在他後麵,尤其,當他想著問題停下來的時候,後麵的腳步也跟著停了。
有問題!
他回過頭,寂靜的大街,倉皇的雪花裏,他看到的,是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見他回頭,便站在那裏,象欣賞風景一樣的左看看右看看,好象根本就不認識他,沒意識到他的存在。
越是這樣裝模作樣越說明有問題,何況對方的演技太低劣。
但他沒放在心上,他是屬於藝高膽大的那類人。他想對方可能就是個想打劫的小毛賊而已,可能身上藏著一把刀,等著跟到某個巷子裏就會把刀拿出來喊不許動,要錢還是要命。
他不知道李誌豪是什麼人,穿著衣服很普通,脫下衣服卻是一身的肌肉,如果還能看到他的人生軌跡的話,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會對他有什麼企圖。
但是,李誌豪的猜想錯了,因為沒走幾步他聽到了後麵那青年在接電話,說了他們所在的位置。盡管青年刻意的把聲音壓低了,但因為環境本來安靜,而且李誌豪聽力又好,還特別留意了,所以聽到了。
其中三個字是:還跟著。
毫無疑問,對方是有針對性的,但是李誌豪還是猜想對方是出於想打劫的目的吧,是在叫幫手。他還是沒放在心上,象那樣的,再來十個八個也不是多大的問題,如果,對方隻用刀的話。
沒走得一段路,他又停住了腳步,這下,他意識到事情大概有點嚴重了。因為他看到在他的前麵,出現了好幾輛車,他目所能及的車子,都用大紅喜字貼住了車牌,不用說,是準備幹犯法的勾當,隱藏證據。
而且,那幾輛車都在他的麵前停了下來。
共有一二十人,每一個人都用深仇大恨般的目光看他,從身上摸出匕首,走近他。
所有的人,對他形成包圍之勢,大概是防止他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