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始終無法避開悲痛,隻能選擇理智的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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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上衝的代價,就是人會容易變得糊塗,昏厥的腦袋裏,有零碎的片段閃過,

她抱著哥哥,想要擦掉他滿身沾染的印記,那幾乎能另人絕望而炫目的紅,

“哥…”

“哥哥…”

她抖著嗓音呐喊,一聲比一聲顫栗淒厲,一聲比一聲嘶啞絕望,從前的自己隻要一害怕就能依靠的人,現在成了她此生最害怕恐懼的根源,淚,滾燙而炙熱,落在懷中冰涼的身軀融入晚霞殘陽般被染的通紅的血衣,那樣鮮紅的顏色,時時刻刻刺激著神經,他已經沒有了呼吸,她茫然迷惑而無知究竟怎麼辦……

唯有被滿腔的悲憤負壓譴責充斥著超出負荷的心髒,

甚至恨不得同他一起死去,或許這樣就能躲過她至今人生中最為殘忍的一幕,

十四歲,是她整個精彩洸璃的世界忽然變成晦暗的日子,也是她真正不得不正視自身的矯情慢慢開始學會長大的光陰。

他在臨死的前一刻還在將手覆上她的臉,試圖安撫她的情緒,最後她被他手掌裏的血染盡了半個雪白的臉,

”阿青……哥…隻希望你幸福…答應我…忘記今天…“

”忘記悲痛的…記住快樂的…“

日光照射在她顫抖的肩,她額前撩亂染血的發,以及銀牙緊咬而鮮血欲滴的唇。

他們被人群包圍,躺在一片血泊中,洋溢在溫暖的日光下,多麼諷刺,多麼絕望——

然又現實。

後來蘇青明白,為什麼不管是喜劇悲劇,都會有至少一個跌宕起伏的總能另人痛死的瞬間,

因為那是導演參照了人生的必然。

即使選擇了隻字不提,也無法否決它是一出喜劇,一出悲劇…一出鬧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