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己,快走!”
“重己,別看媽媽,別看……”
“砰——”
“……江河市區漢源街發生一係列惡意車禍事件,以下請聽詳細報道……”
“我就是這麼做了,怎麼樣?說到底,你母親的滋味可是銷魂的很啊,那樣子嘖嘖,真想不到平時那貴婦樣還看不出來呢……還有你父親,總是一臉自大的樣子,那張臉就令人惡心,我是為了不侮辱眾人的眼睛,好在老天有眼,把他弄死了……”
不,不,不要!
張重己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灰蒙蒙的天花板。
緩緩地坐起身,張重己額頭布滿細細的冷汗,臉色蒼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傀儡般呆呆地看著前方。
慢慢地,他像是一點點流失了力氣般靠在床頭上,一隻手掌撫上臉側低低地笑起來。
笑聲壓抑而帶著一絲哽咽。
“該死的……”
腦海似乎還浮現著父母慘死的模樣和何具言那扭曲令人厭惡的嘴臉。
每一次做這個噩夢,自己都好像是被海水浸沒,呼吸困難渾身冷意。
張重己深吸一口氣,伸手拿起床頭櫃上的備好的水杯,待冰冷的開水緩緩流淌過喉嚨,他才勉強平複了心情。
很快,很快就可以複仇了,隻要完成那三個任務……
張重己這麼安慰著自己,閉著眼緩緩呼出一口氣,再睜開之際已是清明毫無溫情。
看一眼牆上的時鍾已經是將近六點,窗外的微微光亮透過淡藍色窗簾在房間的地板上若隱若現。
沒有再繼續睡下去的打算,張重己赤腳下床拉開了窗台上的窗簾。
天還是蒙蒙亮,昨晚下了一場小雨,空氣很是清新還夾雜著淡淡的泥土芳香,讓人沁人心脾。
離那次吳父的開除事件已經過去了三天,在這三天內張重己已經跟學校溝通妥當,向吳父打聽了不少袁家少爺們的生活習慣與習□□好,隨後在家好好的養精畜銳了一番。
對於張重己來說,相對於袁氏兄弟的那層網已織得還不夠細,還不夠緊,現在對於他來說隻是套住了那四兄弟其中兩個的腳踝,其餘則是一點成果都沒有。
他如今就要去袁家報道替吳父擔任管家這一職,這是個絕好的機會,他不會錯過也不能錯過。
蜘蛛要有耐心,才能織出完美的迷網捕捉到最美的蝴蝶,不是嗎?
張重己眯眼看著遠處,嘴角勾起冷笑。
等著吧,袁家四兄弟,你們一個也……逃不了。
似乎心情變得愉悅多了,張重己揉捏頸部慢吞地進了浴室。
衝了冷水澡,等到張重己濕漉漉地從浴室出來之際時間卻是已經到了六點半,他將幹毛巾披在濕潤的頭發上,一身浴袍鬆垮地穿在身上,隱約能從胸口處瞧見他看似羸弱卻有著致命誘惑的白皙皮膚。
張重己一邊用毛巾擦拭濕淋淋的頭發一邊走進了廚房:今天他要做兩份早餐,一份自然是他自己的而另一份卻是袁城的。
沒錯,是袁城。
現在他與袁城的關係雖然不到那種大膽曖昧的關係,或許甚至連親密朋友也算不上,但至少張重己確信,在袁城眼裏他已經被定性為一個懂事孝順外加溫柔謙和的大好青年。
吳父雖然對自家兒子替代自己去工作的事情而氣惱,到了最後卻還是倔不過他的脾氣,不光是把少爺們的習慣愛好告訴了他,甚至還懇求袁城在自家兒子去袁家工作那一天派人去接接他。
袁城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表情卻是同意的意思。
所以他是該感謝吳父這種隨時在給他製造機會的精神嗎?
雖然袁城親自來接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張重己還是打算做兩份,起碼做做樣子也是好的。
就這麼想著,張重己很快做好兩份簡單的三明治早餐,而電話也恰到時間地來了。
“喂?”
“喂,您好,是吳景先生嗎?我是袁城先生派過來的司機,來接您到袁家去,請問您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