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陸商,我看錯你了!”烈宇樓咆哮道。他本以為,這麼長時間,紫蘇為陸商打理扶花堂,在他和孟叔一家沒來之前,連洗衣做飯收拾衛生這樣的活計都是紫蘇一個人做的。為此,陸商就算對紫蘇沒有感情,在聽聞紫蘇要被處決,也會出手相救,更何況,他看得出來,陸商對紫蘇的情,並不淺薄。連對自己愛的人,都會如此淡漠,烈宇樓覺得,陸商真讓他心寒。
“你想讓我怎麼做?”陸商抱著肩,斜斜地靠在自己的床邊,麵對烈宇樓激烈的怒火,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臉上,甚至有些無辜。
“你!”烈宇樓被陸商的話堵住,半天緩不過氣來。“你厲害!不愧是汴梁第一浪蕩公子,一個女人的死活對你而言無所謂是吧?好!你不去救,我去!你當初能讓我住進扶花堂,不就是想讓我保護紫蘇的安全嗎?你當初保護不了她,現在也保護不了她,那就讓我來保護!你能做到無視自己的感情,我——做——不——到!”
說罷,烈宇樓便怒氣衝衝地甩手離開。
“你們的吳王,可不覺得你歸西了。”陸商似無意的,說出這句話來。
可就這句話,讓烈宇樓的動作,定格在了要推門這一動作上。
“貪狼國的老兵都知道,他們的常勝將軍,有兩樣心愛之物從不離身。一件,是貪狼皇帝,在他第一次立功之後,賞賜給他的鷹骨巴烏:一件,是他師傅送他的兵器,玄鐵長槍。玄鐵長槍自從他搬來扶花堂那天,露過麵以後,再也沒見他拿出來,就算是每天晨練拎把竹枝當兵器,也不會拿出他這柄最趁手的兵器來練,我想,這寶貝大概被他的主人埋在某房間的地磚下了吧?而那巴烏,如果我猜得沒錯,現在,應該就在他的身上。”
陸商旁若無人地說出了這一大段話,成功地壓住了烈宇樓的怒火,同時,也驚得他大汗淋漓——這家夥,情報工作做得實在是驚人。他說的一點兒都沒錯,可他不知道,他對他說了這麼多,和之前提起的吳王有什麼關係?
“你一定在想,我說了這麼多廢話,到底哪點和吳王有關係。沒錯,以上大段廢話,都跟吳王沒關係,可又句句都和吳王有關係。你不敢拿出的玄鐵長槍,就是怕有人認出它,暴露了你的行蹤。你不敢拿出鷹骨巴烏,吹響你最喜歡的大漠之曲,就是怕這首曲子引來貪狼國的人,接著,就引來了吳王!”陸商頓了頓,滿意地看到,烈宇樓沉默的表情,接著說道:
“為了那次戰役,你出動了你全部的親衛,和貪狼三萬軍隊,本來是穩贏的。卻不料行軍路線被敵方知曉,半路設下埋伏,讓你的軍隊幾乎全軍覆沒,你的三百親衛雖有自保能力,但為了讓你突出包圍,也大半死在了天南國巫術之下,而另一半,在那場戰役之後便不知所蹤。你是踏著跟你同生共死的親衛的血和屍體,才撿回一條命的。後來經過你多方暗查,發現是吳王與天南國串通,意在害你性命,他好在貪狼國皇帝選繼承人的時候……。”同時,彎身行了個貪狼國的禮。
“不要說了”烈宇樓苦笑道:“我知道了,我和貪狼國對你而言,沒有秘密。你說,你想怎麼做吧。”
烈宇樓此時一副認栽的模樣。的確,他在最落魄的時候,能投靠的人有許多。而他之所以選擇陸商,一是因為在外界看來陸商的實力弱,容易讓吳王忽略他,從而能得一時之安,好伺機東山再起;二是因為陸商“汴梁浪蕩公子”的名聲在外,憑借一手能能診治各種婦科疾病的好技藝,夜夜免費留宿汴梁各大青樓,這讓連跟他有幾麵之緣的烈宇樓也相信,這位公子哥除了醫術和哄女人,其他的一概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