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這是紫蘇第N次把腦袋磕在桌子上。
幾分鍾前,她還在進行第N次的思考——跟這個家夥到醫館是正確的還是不正確的哪?
這些天,她每天都要從早忙到晚。
開始說好她隻是來做藥童的,結果,一不小心展露出她會醫術這個事實,那該死的家夥就幹脆連診病也推給她做了!
這都不算什麼,當她自食其力地洗衣服,做飯,收拾屋子的時候,他更變本加厲的,讓她洗兩個人的衣服,做兩份兒飯,收拾兩間屋子!
這雙人份的活兒,不用說,也知道另外一份兒來自那臉皮厚比城牆的家夥!
更何況,醫館就她們兩個人。
從此,她的噩夢開始了——她每天不但得整理藥材,去後院喂烏雞,去西廂房喂蠶,做好時下人們需要的成藥,每個十五去山上采藥,每個初一去集市買藥,還要去前台做台!診病!
這些也不算什麼,畢竟她一個狂熱的中醫愛好者,接觸所有跟醫藥有關係的東西,她都樂意。
可扛不住每天還要她來做飯,她來收拾屋子,她來洗洗涮涮!
命苦啊……開始的幾天,她每天都在抗議,結果開始那家夥還笑咪咪地說:“能者多勞。”在被她糾纏煩了以後,那該死的家夥一句:“我是老板。”打發完她。待她搬出“你這樣做是侵犯人權的!”說法時,他竟然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麵孔說:“你就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欲哭無淚!
坑爹啊!
可她也不能說什麼,他的確是老板,而且也是她的救命恩人。無論在哪個時空,老板最大,都是一個員工應該明白的事實,自己,隻是打工仔而已。更何況,他是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收留了她,還給了她飯吃,還。。。
她紫蘇雖然是女子,但知恩圖報這一點,還是懂的。
雖然,有一種被坑大發的感覺,可終歸,因為遇到他,才沒讓她露宿野餐,不是麼?
從那個時候到現在……應該有一個月了吧?
現在,她隻能揉著跟桌子進行親密接觸的額頭,拖著乏倦的身子,思緒卻飄到了一個月前————
一個月前,紫蘇還是一個衣食無憂,健康向上的中醫院校學生。每天屁顛兒屁顛兒地背著小書包,上最心愛的中醫課。
而在這個秋天,終於等來了朝思暮想的實習,想著可以給患者看病,幫大家解決患痛,還有患者痊愈後的喜悅,紫蘇做夢都能笑出來。
不過,老天總是喜歡戲弄滿心希望的人。
也隻有老天知道為啥她這麼幸運,上班的第一天,就體驗了一把“醫鬧”的“快感”。
紫蘇隻記得,鐵錘一般大小的拳頭在眼前漸漸放大之時,自己腦子裏想跳出“尼瑪,中醫院你們也醫鬧”這句話以後,便兩眼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睜開眼睛,周圍便是一片野外的情景:一片枝葉茂密的山林,周圍除了鳥蟲野獸,還有一眼望不到邊際的山和樹木,別無他物。自己更是被埋在了在一堆雜草叢中,甚至,身上還蓋了厚厚的一層枯草。
紫蘇觀察周身處境時,便活動活動手腳,晃一晃腦袋。不錯,還活著,也沒打出大問題。就是……醒來的地點詭異了點兒。
“額,一拳能把我打到樹林裏,兩拳是不是就能把我送出國了?”紫蘇邊對自己開玩笑邊掙紮地站起來。
等等!
這是誰的聲音?軟軟糯糯的,甚至還帶了一絲惹人疼愛的嬌弱感,仿佛,已經習慣了向人撒嬌。
紫蘇瞪大眼睛,同時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異樣——自己穿的這是什麼?!
裙子!
她可是從很久以前,就為了活動方便加上節省時間,戒掉裙子了!現在這裙子是哪兒來了?還是這麼長的裙子?!
紫蘇踉踉蹌蹌地跑下了山,尋到了一處水源。湖邊,紫蘇對著一汪沉靜的湖水,亦沉靜了——水裏倒影的人,臉色蒼白,臉頰消瘦,尖尖的下巴,正是現代好多美女用PS也做不出來的天然錐子臉,五官端正,整體來看,還是一張秀氣的臉。隻是……她之前不是健康的蘋果臉嗎?!這……這張臉是誰?
還有這衣服!水紅色的綢緞裙子拖地,上麵大朵大朵的繡著大紅色的牡丹,花邊和裙角,都有金絲線勾勒。上身是一件草綠色的褂子,胸前和袖口都金絲線勾勒出祥雲如意的圖案。雖然金貴,但風格俗不可耐!
這絕對不是她!
就算是因為醫學院太累,為了學習不留長發,不穿麻煩的裙子,但是她也是有每個月惡補時尚雜誌學習美學知識啊!就算醫學院沒有流行元素,同學們也喜歡穿得素一點,但是好歹也很養眼也很有風格的好嗎?這紅配綠,金絲配牡丹的穿衣風格是要鬧哪樣啊?地主家開壇唱大戲的?!我的佛祖呀,我的老君啊,我的上帝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