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戎雖然跪著,背影卻挺的筆直。“是。”
“瀲淨瓶的碎片就在你腳下,你甚至踩到了上麵,是嗎?”
“……是!”金戎道,卻不慌不忙,“但是弟子到來之時,瀲淨瓶已然碎了一地,弟子因為前來查看,才不慎踩到了腳下。”
“荒唐,除了你,還能有何人到此?”
“柳驚羽師兄到此了,雖然在弟子之後,怎能證明之前沒有人來過呢?”
“嗬嗬!百紙師兄果然教的好弟子!”闞清子搖頭晃腦,卻好不得意,雖然當今一代弟子中,數一數二的都是得自他的親傳,但論地位,卻生生矮了百紙淺一截,更有些傳言,說不日後,將有百紙淺接任下一任的掌門之位。焉能不恨?如今但看他丟此老臉,也是得意洋洋喜形於色。
“闞清子師兄慎言,”藤椒道,“掌門還沒有發話,此事還沒有最後定論,怎能就此定罪?”
“是啊是啊!”其他長老粉粉插話。
“是啊,金戎這孩子我多少知道一點,若真是他做下的,也沒有不認的道理啊。”
“也不好說,”更有與闞清子
交好之輩,出聲道“認下了可是大罪,如此抵賴出去,也未可知啊……”
“掌門!”百紙淺跪了下去,“我願為我徒兒金戎擔保!”
“我也願意為戎兒擔保!”藤椒也一並跪了下去。
“師父……師母……”金戎的背依然挺的筆直,眼角卻不覺濕潤了,有如此信任愛護自己的長輩,他不禁萬分感動。
“嗯……既然如此,兩人各執一詞,此事還需細細調查,先散了吧?”張九離沉吟片刻,道。
“是……”眾人齊齊拜倒。
柳驚羽仍不死心,一時情急出聲“掌門,可是金戎踩在了瀲淨瓶上,乃弟子親眼所見,如此還不定罪,豈不是置我宮規於無物?”
好在張九離並沒有動怒,他依然一副和藹可親的神色,一手親自把他扶了起來“驚羽啊,我記得,你可是你們小輩兒中的第一人了,堪當大任,你師父也對你寄予厚望,可要把心中放開啊!”
“……是。”縱然心中再有不忿,柳驚羽也不敢再造次,隻得默默的退回闞清子身後。
眾人拜於張九離,正欲四散撤去之時,突然見常昱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
他先是向眾人行了一禮,又略帶抱歉的看了金戎一眼,快步的走向張九離,細細的耳語了一番。
隨著張九離越來越嚴肅的神色,眾人也忐忑起來,不知發生了何事。
金戎更是莫名其妙,方才常昱看向他的那一眼,讓他莫名得有些不安。
“眾人聽令!”張九離忽然道。“自此刻起,我九華山進入高度戰備狀態!”他狀若菊花般皺紋滿布的臉上,已是怒火與警惕萬分。“把金戎立刻關押,收於重金峰,由闞清子看管。其餘人等,立刻回各峰待命,九華山此刻起,封山!”
“什麼?封山?”
“為……為什麼?”
“出什麼事情了?”
“混賬!”張九離甚少發怒,一時間無人再敢多言,“都散了!”
“掌……”
“百紙淺,立刻回峰!”
“是,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