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了嗎,小金戎?”藤椒明明在笑,她的話卻自有一股威勢,讓人情不自禁的繳械投降。
“師父,”牟山自顧自的跪了下來,神色間卻不帶一絲慌張。他看向藤椒,晌午的日光落下來照在她的臉上,深深的笑容滿麵,卻讓人從心裏生出一絲寒意。
“師父,弟子的確從未修行過。”
“上山前,相信門內也把弟子的祖輩及往來查了個門清。”
“隻是,弟子的確學過一些身法。”
“噢~”藤椒依然笑容滿麵,“你接著說。”
“是!”牟山雖然跪著,身形卻立的筆直,他大大方方的迎著眼前兩位長老級別的人物審視的目光,沒有一絲閃躲。“弟子祖上,以經營藥材為生。平西牟家,也曾紅極一時。隻是生意中事,總有競爭者眼紅,有奸佞宵小之輩生事,陷害與下套絡繹不絕。”
藤椒點點頭,神色微微緩和。
“弟子自牙牙學語起,家父便請來教習先生,雖然不曾入修行之門,但平日裏也曾習武防身,更重要的,是一門名為‘風步’的逃命身法。教習師傅曾言,即使是修行中人,不至大乘,也難以輕易追上。”
牟山站起來,自顧自的當場演練起來。步動而風起,身形如流風般飄逸,速度極快,卻的的確確的,藤椒與百紙淺看的分明,不曾引起一絲元素波動。
一番演練完畢,他又恭恭敬敬的跪了下來,神色謙卑,沒有一絲不悅。
“嗯,好孩子。”藤椒依然笑著,隻是這一次卻讓人如臨秋水。“快起來吧。”藤椒親手把他扶了起來,“好孩子,如今天下多亂象,正是多事之秋,為師不得不多謹慎一些,才能確保不給我九華山招來禍患呐!”
“是,弟子明白。”牟山站起身來,身形筆直,眼神清亮。
金戎豎起大拇指,“君子坦蕩蕩!”
牟山笑了,“師父,這裏還少了一株爆爆球呢!”
“哎呀,”藤椒大叫一聲,“正是呢!把正事忘了,小金戎,你知不知道這爆爆球價值幾何啊?”
金戎默默低下頭去。
正是因為知道,此時才心虛至此。
“行了,我也不罰你了。”藤椒道。
金戎與百紙淺同時抬起頭,睜大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不過嘛,”果然,藤椒又道,“教不嚴,師之惰!小家夥可免,老家夥卻不能,算了算了,老規矩吧!”
牟山與金戎同時看向百紙淺,此刻好奇的心理大於一切,“師父,”金戎道“什麼是老規矩?”
“老規矩嘛,咳咳,”百紙淺麵不改色心不跳,“自然就是……你們想知道嗎?”
“想!”二人異口同聲道。
“真的想知道?”
“是,師父(師公)”
“就不告訴你們!”
“……”
“……”
無旁峰的山尖尖上,百紙淺勉強的站直了身子,有汗水從他的後脖頸悄悄流了下來。
“中午了,真熱呢!”他抬起手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水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