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崦道:“兄弟你誤會了,我正欲下車,接了到領導的重要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至於說我跟金寧市公安局穿一條褲子,這就有點冤枉了。金寧市公安局和江河市公安局,在我看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一視同仁,決不偏袒。你快放我們進去查一查,看鄭鳳祥是否在這裏,如果不在的話,我們立即離開。”
老張回道:“對不起,趙主任,你一個辦公室主任,好像代表不了省政法委吧?我怎麼知道真是省政法委領導的意見還是你借傳聖旨?省政法委什麼人下的命令?”
趙崦說:“白宇華書記。”
老張問道:“有何為憑?”
趙崦掏出手機,說:“我告訴你白書記的手機號碼,你撥通後直接問他。”
老張說:“你別嚇死我,我在大官麵前口都開不了。”
此時,老李走出門來,將老張拉到一旁耳語了幾句。
老張這才對趙崦說:“你們都搬出大人物來,一會兒姓陳,一會兒姓白,我想擋也擋不住了,請吧,不過醜話說在前麵,要是查不到鄭鳳祥,你們可要有個交代。”
趙崦、馬漢三帶著金寧市的刑警衝進大門,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進行了仔細搜查,可是,根本就沒有見到鄭鳳祥的影子。
趙崦暗忖道:是不是老張在與我們拖時間時,裏麵的人設法將鄭鳳祥轉移了?可他察看了一下環境,見除了一道門,其他並無出處,所有窗戶上都有嚴嚴實實的不鏽鋼窗欞,鄭鳳祥插翅也飛不出去呀。他懷疑自己可能中了江河市公安局的聲東擊西之計。就在這時,他無意間注意到了一個一直麵對窗戶的人,覺得他的背影十分熟悉,便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待那人轉過身來,才看清原來是黃紹光。
“黃大隊長,你不是被停職檢查了嗎?怎麼會在這裏?”趙崦問。
黃紹光說:“我停了職,還是有權利、有責任工作的,停職與開除公職不是一個概念,這點趙主任比我清楚吧?”
趙崦又說:“那麼,你為何一直背對著我們?是怕被我們發覺,還是有難言之隱?”
黃紹光笑道:“我背對著哪裏,還要受你的掌控嗎?至於說到難言之隱,恐怕不是我,而是你自己,趙主任,是不是這樣?”
趙崦沒能帶走鄭鳳祥,本身就窩著一肚子火,一見到黃紹光在這裏,就認定他是真正的現場指揮者,所謂“停職檢查”完全是在演戲,因此,把他帶走,問個明白,也算對白宇華可以交個差了。於是,他對黃紹光說:“對不起了,黃大,不,以前的黃大隊長,你必須跟我到省政法委說清楚。”
老張呼地竄上前去,指著趙崦,一聲吆喝:“你這個笑麵虎,敢動我們黃大隊長一根汗毛,我就把你扣在這裏。”
趙崦終於按捺不住了,對老張惡狠狠地說:“你這個不知輕重、胡攪蠻纏的東西,嚴重地妨礙了我們執行公務,一起帶走!”
金寧市的刑警一起向黃紹光和老張圍了過來。
黃紹光訓斥老張道:“老張,你別亂來,這裏沒你的事,我跟趙主任去一趟就是了,難道他還能把我吃掉?俗話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我黃紹光倒要看看某些人今天能我帶走,明天能不能送我回來。”
趙崦臉色漲得通紅,道:“黃紹光,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想威脅我?你也太放肆了,太自不量力了!帶走!”
“慢!”隻聽到門口響起一聲宏亮威嚴的聲音,眾人循聲看去,見省公安廳第一副廳長鄭國華帶著一批刑警走了進來,他向趙崦亮出拘捕證,說:“趙崦,你被捕了。”
趙崦麵如死灰,但仍不甘地嚷道:“這不可能,我犯了什麼罪?即使要拘捕我,還必須得到省檢查院的批準。”
鄭國華言正辭嚴地說:“趙崦,你犯了什麼罪,自己心裏最清楚。至於說拘捕你要得到省檢察院的批準,這沒錯。不過,你以為你曾經在省檢察院任過職,又有白宇華的庇護,就能一手遮天了嗎?”鄭國華一點頭,一名刑警給趙崦上了手銬,另外兩名刑警押著他走向門外。
金寧市公安局的刑警都驚呆了。
江河市公安局行動組的人除黃隊長外,也大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