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包廂門被推開,有人為他們送酒不來了,不過,來人不是服務生,而是張小虎的妻子薛韻。她比張小虎小兩歲,身材勻稱,齊耳短發,臉上皮膚白皙,柳眉下一雙丹鳳眼清澈純真,有著一種清麗成熟之美。
張小虎驚訝地站起身來,臉色通紅地說:“小韻,你……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薛韻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把兩瓶啤酒和兩瓶白花蛇草水往桌上一放,道:“我早就聽說你與虛小姐的關係不一般,今天偶然得到你們相會的消息,過來湊個熱鬧,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嘛,我這個第三者不會掃你們的興吧?”
虛靜未見過薛韻,所以,薛韻進門時仍然坐著,聽到她講了如上一番話,才知道她的身份,連忙站起身來搬過一張椅子,放在對麵的張小虎旁邊,嬉笑著說:“原來是嫂子呀,隻聽說你在學校是校花,在檢察院是院花,今日一見,覺得果然名不虛傳,嫂子如果不介意的話,就快坐下來喝上幾杯,大家一起同樂。”
薛韻抑製住心中的怒火朝虛靜打量了一翻,然後冷笑道:“虛小姐確實長得楚楚動人,且膽大心細,難怪連自稱坐懷不亂的張小虎也抵擋不了你的誘惑。”
張小虎忙把妻子拉到身邊坐下,說:“小韻你別誤會,我是在與虛靜談工作。”
薛韻說:“噢,談工作,真是個最恰當的借口,不過,談工作需要在情侶包廂裏談嗎?我和你結婚四年多了,你什麼時候給過我這樣的待遇?什麼時候有過這種情致?”
張小虎被問得一時無法回答。
虛靜既沒有被鎮住,也沒有任何尷尬,她主動幫薛韻倒上一杯啤酒,說:“嫂子,你應該相信小虎哥,什麼人也誘惑不了他。我為執行任務在醫院多日沒有回家,今天是我主動約他到這裏來彙報情況的。”
薛韻一臉驚訝地說道:“虛小姐,你也真是膽大包天了,當著我的麵你稱張小虎什麼?小虎哥?他什麼時候成為你哥的?”
虛靜毫不掩飾她對張小虎的好感,回道:“這沒什麼錯吧,他隻比我大七歲,我不稱他為哥難道稱他為叔?我們刑偵支隊的女孩子當麵叫他張局長,背後稱他為小虎哥,這說明女孩子都喜歡他。”
“你別說別人,說說自己是不是喜歡他?”薛韻是個很有涵養的人,但聽到這裏已感到無法忍耐。
“我當然喜歡他呀,見到他的第一次我就喜歡上了他。不過,嫂子您應該比我懂得多,喜歡與愛不是一回事,您敢說您與小虎哥結婚後沒有喜歡過某位男上司或男同事嗎?但這並不代表你愛他呀。喜歡,是一個人發自內心的尊敬與崇拜,也是一種並不違法的可貴情操,您說對嗎?”虛靜說得理真氣壯,毫無壓力。
薛韻被虛靜直露胸襟、鎮定自若的氣勢壓得有些難以招架。她自己心裏也確實有喜歡的男上司和男同事,但那隻是一種暗中的欣賞,哪敢像虛靜那樣張揚,更何談主動約會?她明白,這種時候決不能被虛靜的氣勢壓倒,而要教訓她懂得收斂和自重。於是,她喝了一口張小虎杯中的白花蛇草水,帶著譏諷的口氣說:“虛小姐,別以為裝得光明磊落就能騙過我,你對張小虎的喜歡決不是一般人的那種喜歡,我進門前你對張小虎的那段表白,即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我都聽得真真切切,一個未婚女孩子對一個已婚男子喜歡到這個份上,誰能相信不會做出越軌的事?”
這時,黃紹光和老張衝進包廂。
黃紹光倒上一杯啤酒敬薛韻,道:“弟妹,我和老張可以作證,今晚我們在這裏吃飯,的確是在執行任務。我倆和小虎局長是多年的兄弟,你應該相信我們。至於虛靜同誌,說話曆來隨便,更喜歡刺激人,你不能與她一般見識,更不能上她的當。”
薛韻說:“你們這些狐朋狗友看來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說我中虛靜的計,那就令我費解了,什麼計?離間計?造勢計?我警告你們,以後張小虎和虛靜再有這樣的約會,我連你們一起追究,當然,我也會想辦法不給他們這樣的機會。”說完,站起身來,快步走出包廂。
張小虎待薛韻走後,對黃紹光和老張說:“你們就留在這裏吧,再加幾道菜,我們一起慰勞慰勞虛靜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