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俞書硯這種跳脫的性子都會這麼尊敬劉銘,齊寒心裏邊想到,這樣的人確實有讓人折服的力量。
抬手輕輕地推開了門,房間裏麵一共就隻有三張床,天氣並不熱,卻還開著窗戶吹空調,當真是有錢任性。
兩個男生用被子蓋住了小腿,手上拿著遊戲掌機認真地玩著,應該就是一班的郭俊和蕭彭澤了。
而孫集坐在窗前的床邊上,手上拿著一本參考書,正在專心地看著。
聽到祁老師的高跟鞋聲,幾人都抬起了頭來。
“哎喲,是個大美女啊!”
“這不是你們的班主任嗎,孫集。”
孫集看著齊寒和祁老師,臉上微微一紅:“祁老師,寒哥。”
他想要從床上下來,但剛剛做出動作,就停了下來。因為齊寒已經走到了床前,壓了壓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還在住院呢,不要亂動。這段時間我有些事,離開了江城一趟,所以沒能來看你,又不知道你住在哪個病房,所以就讓祁老師帶我來了。”
哪有什麼住院,孫集又慢慢地坐了回去,手指不安地撚-弄著書的頁腳,僵硬地說道:“謝謝,其實、其實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可能再過幾天就能出院。”
“嗤。”坐在隔壁床上的學生聽到了孫集的話,嗤笑了一聲。
齊寒仿佛沒有聽到,依舊笑著對孫集說:“嗯,祝你早日康複,我是昨天晚上才回來,又是今天上午才聽到他們說你的消息,所以沒有時間去給你買一點慰問品,你不要嫌棄我空著手來啊,哈哈。”
“不會,不會。”孫集僵硬地笑了笑,“有人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
齊寒拍了拍他的肩膀:“還記得在比賽之前說的話嗎。”
“啊?”孫集抬頭詫異地看著齊寒,許久之後才輕聲說道,“……記得。”
“那就好,雖然這次沒能排出名次,但是想要拿個第一名也是板上釘釘的事,等你出院之後我就請你去喝酒,也算是沒有帶慰問品的賠罪,何如。”孫集張了張嘴,但還沒有等他說話,齊寒就繼續說道,“不要著急著說不,隻是喝個酒而已,不影響身體的。要是你有什麼麻煩的話可以跟我打電話——你知道我的號碼吧,我記得之前有給大家發過通知短信——不管是學習上的,還是生活上的,隻要你願意,我就會幫你。”
孫集慢慢地低下了頭,從鼻子裏麵發出了一聲輕輕的“嗯”,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齊寒也沒有說太多,劉校長來了好幾次都沒有問出什麼東西,既然如此他也不用再說那些讓他趕緊出院的話。
話也說了,人也看了,齊寒沒有再準備留下來的意思,但是有人天天躺在醫院裏麵實在無聊得很,他們想要給自己找一點事情做。
“虛偽。”中間床的男生冷笑道。
“你是誰?”齊寒問道。
“蕭彭澤。”男生很是驕傲的把頭揚了起來。
“沒聽過。”齊寒回頭繼續往病房外走去。
男生臉上一僵,如果齊寒不是土包子,那麼就是他的名氣不夠,因為他不會承認自己沒名氣,所以齊寒必須是土包子,既然有了這樣的霸道邏輯做後台,蕭彭澤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地教訓一下齊寒,來彰顯男兒的霸道本色:“校長都沒有辦法的事情,你還假惺惺地來探病,說白了還不就是為了讓我們早點從醫院裏邊出去嗎?就你那點土包子的模樣還有事離開江城——回老家插秧子去了吧?!”
“你在醫院裏邊住多久關我什麼事?”齊寒反問道,“我是來看我的朋友的,你剛剛也聽到了,等他出院我還要請他去喝酒呢,至於你,在醫院躺著當好道具不就行了嗎?你要躺個十多二十年在這裏舉辦婚禮都不關我的事。”
誰要躺十多二十年了,誰要在這裏舉辦婚禮了!蕭彭澤很生氣,他是一班的高材生,在他的眼裏,齊寒就是一個吊車尾班級的班長而已,有什麼資格跟自己這麼說話!如果可以的話他也不想躺在醫院裏邊啊,但是有人要他們躺,他們有什麼辦法!
蕭彭澤很生氣,他一生氣就想罵人,於是他罵出了華夏國罵裏麵最為著名的一句:“%#¥!你他媽再說一遍!”
齊寒不知道自己的話裏麵帶沒有帶髒字,但是蕭彭澤的話實在是太髒了,他上前一步抓住了蕭彭澤的衣服:“來人啊!有人要逃院啦!”
然後嗖地一下,蕭彭澤就從窗戶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