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裏受害了?”
“身體的創傷可以愈合,心靈的創傷無藥可醫——你的石頭沒有傷害到我的身體,但是你的語言傷害到了我的心靈。”齊寒正色道。
“狗屁——”唐采撇了撇嘴。
“會不會說話呢!”齊寒暴跳如雷,抬手指著唐采,“你這個同誌思想很危險,打傷人不想著在第一時間救援就開始推卸責任,還冤枉無辜路人言語中傷他人——我要是你的領導一定把你撤職。”
“可惜你不是,而且什麼推卸責任,什麼冤枉無辜,你是路人嗎,你參與到了這次傷害事件當中,如果他出了什麼事情,你也要負責任!”唐采說道。
“我負什麼責任!人是你打傷的,關我什麼事!要負責任也是你負責。”
“救、救命……”
“可是我現在無力承擔,”唐采很光棍地聳了聳肩,“按照法律,責任就會轉移到有能力承擔的責任人身上。”
“幫、幫俺止一下血……”
還有這麼一說!齊寒驚呆了:“——真的假的?你別騙我。”
“當然是真的,我可是警察!”唐采很耐心地舉了一個例子,“前些年出了一件事,政-府把工程交給了一個承包商,後來在工地上出了事,承包商無力承擔責任,隻好全家跳樓死光光,財產拍賣後還是沒能償還清欠款——你說最後誰來埋的單?”
“政、政-府。”齊寒說道。
“嗯。”唐采滿意地點了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
齊寒接觸的那些人基本都屬於一個圈-子和層次的,在他們的眼裏,法律這個東西在平常無聊的時候就是玩具,出事需要用到的時候就是武器,所以齊寒接觸過,但卻從來沒有關注過。
關注了又有什麼用?他從事的是特殊職業,與其知法犯法,還不如當一個沒心沒肺的法盲,能活得更歡脫一點。
“那我還是先救人吧。”齊寒終於有點緊張了,“我在網上看他們碰瓷看得太多了,要是他暈過去就肯定不是碰瓷——到時候再救人要安全很多。”
躺地上的那個漢子眼角滑落一滴晶瑩的淚珠,他想說俺們鄉裏民風淳樸日不關門夜不閉戶,鄉親之間團結友愛互幫互助。
他王二麻子年年被評作花溪第一熱心腸,他就是一個大大的好人啊,有外出務工留下家裏女人獨守空房的,他就會主動去幫忙,白天幫她們挑水劈柴,晚上幫她們驅趕蚊蟲,那都是應該做的,不僅要在生活上照顧他們,還要積極和她們進行心靈上的交流,填補她們內心——和身體上的空虛。
他的口號就是“你有麻煩我幫忙,我住隔壁我姓王”。
俺這樣的好人會碰瓷嗎?王二麻子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隻能在心裏默默地回答,俺不會,俺都不知道碰瓷就是投機取巧,敲詐勒索,騙取賠償的行為,就算知道俺也不會做這種事情!
俺是花溪王二麻子,俺姓王,俺的職業是——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