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單又木愣愣地坐下。
“祁老師!您這樣一句話就把我們撤掉是不是……”一個長得很圓潤的女生轟隆一下站起來,後麵那位的書桌都差點被她豐滿的屁股擠翻,她臉上的表情就是在說我不服氣。
“袁小泉。”祁老師撇了撇嘴,“你最近三次測試成績一點長進都沒有,全科徘徊在及格線上。高一入校的時候算是年級中遊,現在卻到了八班,說明你根本沒努力——這就是我撤掉你的理由,你們要是誰不服氣,還可以站起來反駁。”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是語氣裏表達的是誰敢反駁我就讓誰沒臉。
袁小泉訕訕地坐下,也沒人再敢站起來,因為祁老師隻會說她的理由但不會聽別人的理由——何況自己確實是在破罐子破摔。
“來學校,就是來學習的。”祁老師用兩根手指優雅地夾住了女士香煙,“不是來體驗當官快感的,更何況你們都是學渣,在比自己更渣的身上找快感——哼,沒出息。誰還有點羞恥心的話就好好讀書,在成績上扇其他班級的耳光。要還是破罐子破摔的話就隨便你們了。”
她拿起了自己的包包:“我不是曾文那個傻帽,一心尋死的人我不會多費一點精力。”
曾文再次躺槍,教師裏邊的人麵麵相覷,這女人——太粗暴了。
齊寒成了光杆司令,帶著他唯一的綠葉副官張小單走到了一班的教室外頭,正好碰上俞書硯帶著他的娘子軍浩浩蕩蕩地出來。
“寒哥,我們正準備去找你呢。”
一股寒意撲麵而來,齊寒猛地打了個顫,抬頭看向俞書硯身後黑壓壓的一群妹子,妹子們扭頭看向一邊,那股子莫名的寒意又消失了。
“好強的氣勢,是誰?”齊寒心頭一緊。
“走吧,我請客。”俞書硯一揮手,“去吃頓好的,順便把我們兩班的節目商量出來。”
“寒哥,你是不是得罪了那群女生?”張小單和齊寒走在後麵,看著俞書硯像隻蝴蝶一樣在花叢中飛來飛去。
“沒有啊。”齊寒有點莫名其妙,“我都沒有見過她們。”
“那她們剛剛為什麼那樣看著你。”張小單也打了個寒顫,“那眼神就像要——把你吃掉。”
聽到有人要把自己吃掉,齊寒眉頭一皺,趕緊看了看自己的身體:“我肥肉太少了,吃起來口感一定不怎麼好。”
張小單張了張嘴,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最後想了一會:“寒哥,她們應該沒什麼惡意——你不要打人。”
齊寒覺得自己跟張小單接觸得太少,所以他會對自己有這樣的錯誤認識:“我不會打人的。”
“可是你剛剛才打過魏軍他們。”張小單弱弱地說道,“而且還打得很慘——他們都不敢來學校了。”
齊寒不高興了,怎麼能把功勞都放在我頭上呢,小單你也做了很多事的:“貌似是你把他們的事情曝光,讓他們被留校查看的吧。”
張小單搖頭:“我這也是在保護他們,要是他們來學校惹到了寒哥,你還會揍他們吧。”
齊寒認真想了想,無奈地點頭,好吧就讓我來背鍋:“他們學好之前我都會一直教育他們的……”
齊寒的老媽把他生下來之前就金盆洗手退出江湖,做起了文化,齊寒從小就受他老媽的教育,作為一個武者,他不僅要學習武術,還要潛心武德。
止戈為武,上善若水,利而不爭。
這是他老媽掛在書房裏的一副字。
他明白什麼時候該揮舞起自己的拳頭,但是常年養成的習慣,讓他喜歡後發製人:出師有名,戰而有據。
所以過去他完成任務的時候,認識他的人常常會這麼評價他。
“你就是個受。”
這個評價讓齊寒比較難受且不能接受,可是最近幾年他的內功修煉變得極為緩慢,越到六層的瓶頸就越難以有所進步,讓他開始懷疑,自己的處事原則究竟是否正確?
這也是他現在開始慢慢把自己放到這個大社會中,願意去接觸各種事件的原因。
光是思考是得不出結論的,唯有實踐,才能出真知。
所以齊寒抱著順其自然的心態,開始麵對各種各樣的事情,就連以前的口頭禪“麻煩啊麻煩”都已經放下了。
不知不覺他們就到了之前去過的那家餐館,一群鶯鶯燕燕湧進去當然是吸引了不少眼球。
齊寒一扭頭就看見了諸事不順倒黴透頂的楊平泰。
“齊寒!”楊平泰正和幾個人一起吃飯,看見了齊寒他放下了筷子走了過來,“聽說你成了光杆司令?”
“想不到你還挺關心我的嘛。”齊寒笑了笑,“不過,總比關心我的女朋友好。”
楊平泰覺得心塞塞,這貨隨時都能把你最不想談論的東西拿出來炫耀。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那邊吃飯的兄弟們,又看了看齊寒那邊的一幫娘子軍,露出了一個笑容。
齊寒仿佛聞到了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