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看著齊寒艱難地咽了一口口水,他剛才喊話的時候好像不怕,但現在突然就很怕了,因為他好像看見了茂密草叢中的凶惡野獸:“你……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當然不會殺你。”齊寒樂了,他覺得這小子一定是小說看多了YY過度,有些好笑的說道,“不過我還是挺失望的,我還以為你真不怕死呢。”
“不過還是要道歉的,剛剛你們踢了張小單那麼多腳,我也幫他還過了,隻要你們道一個歉,不過分吧?”
“不過分。”魏三要哭出來了。
“嗯,那就好。”齊寒把手上的板磚扔到一邊,“看來我還是很有勸說的天賦嘛。”
對,你很有天賦,魏三覺得自己跟齊寒比起來簡直就是個五好流氓。
他艱難地翻身從地上爬起來,爬到一半被齊寒一腳踩住:“別起來了,就這麼說。”
不僅小流氓們變了臉色,張小單也變了臉色:“齊寒——”
齊寒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說話。
“姓齊的!”小流氓們大怒,他們也曾經這麼幹過,那感覺的確很爽——但是用到自己身上的時候誰他娘的能接受啊?!
齊寒笑著掃了他們一眼,小流氓們背脊生寒,打了一個冷顫,像是被扼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魏三臉漲得通紅,他用力地想要撐起來,但是齊寒的那隻腳就像是一座巨山壓在他的背上,又像一塊烙鐵,燒得他火辣辣地疼!
“道歉。”
齊寒的聲音不大,但卻像驚雷一般在魏三的耳邊炸響。
“啊——”魏三嘶啞地吼著,就像一隻受傷的野狼。
齊寒腳上再次用力,魏三感覺那雙鞋子像是要鍥進他的肉裏。
疼,劇疼,像是刀在刮針在刺一樣的疼!
“對——對不起——”他艱難地開口。
“對不起誰?”
“張小單——對不起——”
“誰對不起張小單?”
魏三的眼淚撲撲落下:“魏軍……對不起……張小單……”說完這幾句話他就像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氣,趴在了地上。
齊寒笑了,“早點道歉不就好了嘛,還受這麼多苦。”他拍了拍木頭一般的張小單,“走吧,可以回家了。”
齊寒瀟灑轉身,張小單沉默著跟在他身後,留下了陷入死寂的小混混們。
“齊寒。”走出了學校,張小單終於說話了,“梁剛背後有混黑的人,我們可能會很危險。”
“嗯,”齊寒笑著拍了拍他背上的腳印,“你這段時間先不來學校,把電話報給我,事了之後我通知你。”
張小單愣愣地看了齊寒一眼,說出了一串號碼:“你……小心。”
齊寒擺了擺手,上了俞書硯修好翻新的蘭博基尼。
“寒哥,這個豆芽是誰啊。”
“一個很有意思的人。”齊寒回頭看了看俞書硯,“你小子是不是把我的事告訴俞叔了。”
俞書硯點燃跑車一踩油門:“——今天空閑時間多啊,寒哥我請你去吃大餐哈哈哈哈。”
學校內,校長室。
“這小子,哈哈。”劉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一臉享受,“林老頭真是舍得,老頭我很久都沒有喝到這麼好的茶了。”
“您就一點都不擔心嗎?”班主任曾老師一臉苦笑。
“擔心魏軍嗎?”劉銘挑了挑花白的眉毛。
“——擔心齊寒啊。”曾老師很鬱悶,學生不聽他的話,老師曲解他的話,他心裏好難過。
“擔心他幹什麼?”劉銘笑了,他站起來拍了拍曾老師,“曾文啊,我這輩子的教育方針和理念已經被他們整理出來放進了書店,但是又過了這麼多年,整個華夏也隻有一個劉銘——”
“你哥把你拜給了我,就不是來讓你學當老師的。你知道為什麼我要親自送齊寒去教室嗎?”
“因為……您覺得他有培養的價值?”曾文想了想,說道。
“不是。”劉銘笑著搖了搖頭,“我是讓你去跟他學習。”
曾文一愣。
“老頭子我看了一輩子人,唯獨這小子我沒看透。”
“但我也看出來了,規矩對他來說就是個屁。他不在意的事情,就算是世界末日他也可以不管。但是他在意的事情,就必須要在他的掌控中。”劉銘拿起剪刀修整著盆栽。
“他就是那隻不聽話的猴子,必會攪得地覆天翻。”
他看著盆栽,很是滿意:“一間教室就是一個社會,以小可以見大,這第一課,你就跟他學習如何破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