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猛一轉身,卻發現那人影早已消失。隻是她的臉,卻已經淚水模糊一片,繼而是痛哭零涕。“風……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其實陸青雲並不想打攪夕兒,隻是他不忍清風這般遭罪,不論兩人的關係如何,但至少他們還是相愛的。清風的傷,傷及根本,若是在百年之內沒有九品丹藥,很可能就此離去。陸青雲雖然自信可以再百年之內,衝擊九級煉藥師,但若是衝擊失敗的話,此生清風也無法再見到夕兒。
這樣的事對陸青雲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他與白雪頤已經分別了近兩千年,也隻有經曆過這等撕心裂肺般的等待與痛苦,才能知曉心中的那份期待是何等的煎熬。
也許因為雲瑤的事,清風不敢見夕兒,可是這份罪過,又怎敢讓他一人承擔。走出寢宮之外的陸青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風前輩,青雲一定要將雲瑤複活。
複活一縷殘魂的雲瑤,其困難程度比之白雪頤還要困難,但陸青雲卻敢於扛下這個重擔,而且會傾盡一生之力去奮鬥。
離開仙皇寢宮之後,陸青雲並沒有回到算天山,而是除了皇族的群山,向人群居住的地方走去。
皇城內,一共有三個九級煉藥師,這三人的身份之尊貴,堪比圓滿仙帝強者。他們本應得到最好的待遇,入住皇族群山。然而卻有一人竟然選擇了鬧市區,遠離皇族群山。
這人名叫杜海,其實以他的實力,可以任意選擇洞府。隻是這人的性格比較怪異,不喜歡打坐修煉什麼的。倒是鬧市區中的繁華,卻比較適合他。而且由於九級煉藥師身份的尊貴,與生俱來的高傲也是理所當然的。用剛愎自用幾個字來形容他最好不過,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數。
因此,雖然杜海的煉藥之能的確不俗,但仙帝級別的強者還是喜歡找另外兩個九級煉藥師求丹藥。久而久之,杜海的名聲便越來越低,比之另外兩個九級煉藥師,弱了不少。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杜海的性格也變得更加古怪起來,若是有人求丹藥,條件會開的極為苛刻,搞得與眾人之間的關係也越來越僵,願意與他交往的人也越來越少。
這日,杜海的院落之外,來了一位少年,說是要求丹藥。
守門小廝非常詫異,畢竟已經很久很久沒人求藥了,這人的出現,確實令其有些摸不著北。不過來著圓滿仙王實力擺在那,估計也是皇城的有臉人物,耐著性子傳達來者的意圖,得到杜海的許諾之後,才帶著那少年向屋內走去。
這人自然就是陸青雲,不過他來杜海這遠不是求藥這麼簡單,而是取經。
當然,關於杜海的故事,陸青雲卻也聽了不少,自然知曉此人剛愎自用,狂妄之極。不過也正是這份傲然才導致了今日的孤獨。陸青雲是善於抓住別人缺點的人,杜海的孤獨對他來說,卻是一個可以下手的地方。
眼前的杜海與陸青雲想象的差不多,隻是這幅頹廢的模樣,卻有些出乎他的預料。按道理說,杜海怎麼說也是後期仙帝強者,雖然其為人是孤僻了點,但也不至於這幅形象。
胡須好長好亂,眼睛鬆散之極,好似從未睡醒過一般,甚至臉上的灰塵,也都一層一層的,倒是淩亂的頭發上,散發著濃濃的藥香味。
“你是何人,求何藥?”杜海依舊一副睡不醒的樣子,言語中,帶著幾分懶散,至少他並沒有將一個圓滿仙王強者放在眼中。隻是皇城內的勢力駁雜,這人也算是年輕才俊之輩,怕是出自一些大勢力,因此才會問‘何人’。
陸青雲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說道:“身份真的那麼重要嗎?”
杜海一聽,鬆散的眼睛突然閃過一絲精芒,好似有了一絲興趣,道:“有意思,在老夫麵前敢這樣的說話的小輩,可沒幾人。”
“而晚輩有幸,成為這為數不多的幾人之一。”陸青雲笑容依舊淡然,言語不卑不亢,絲毫沒有因為身份的差距,而有半點不適。
“嗬嗬……”杜海站起身來,眼睛閃過精光,在陸青雲身上掃視一番,道:“既然身份不重要,那麼小兄弟所求的丹藥為何呢?”
陸青雲同樣站起身來,身上的氣息依舊平靜,徐徐說道:“晚輩所求的丹藥,是九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