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息……空間牢籠隻剩下最後一絲漣漪,然而天雲老祖的臉上,卻被一股深深的恐慌所代替。不……不……
在其心中,那無端的驚恐,突然間升了起來。天尊遺體隻會讓他憤怒而已,然而若是那東西丟失了,估計他這條性命也就走到終點了……
應該無事,那個禁製,沒有人可以破開……
三息……天雲老祖的臉上開始浮現出一抹希望來,此番老夫不滅你,怎能消得我心中之恨……
兩息……整個世界都已經靜了,隻有天雲老祖一人在那拚命的嘶吼著,沒有人可以理解平日裏高高在上的天雲老祖,竟然會有著今日的失態。
一息……牢籠破,天雲老祖的身影,破空而出。然而,與此同時,其心中的那個期盼,頓時間變成了粉末。禁製破了,星魂沒了……
陸青雲的臉上,浮現出密密麻麻的汗滴,若不是其禁止造詣登峰造極,天演術再一次增長,絕對無法在十息的時間內,破開這封印。天尊遺體已經收入儲物袋中,而那真正吸引他的東西,卻深埋在此地。
今日,陸青雲便要剝開層層迷霧,尋找心中悸動的來源。
在其身體剛剛沒入陣法的那一霎那,流星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陣法之外,繼而是天雲老祖。師徒四人一臉茫然的看著陸青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
“師尊……”流星的臉上,帶著一絲詢問之色。
“攻陣,破山!”天雲老祖怒吼著,以絕強之態,向那陣法攻了過去。
整個造化山亂了,流星三人抽出整個造化山的山魂,而天雲老祖則以一己之力,憤怒的攻擊這那陣法。此陣乃是仙皇親自布置,沒有可解之道,唯獨將整個造化山的仙魂抽取,解決那仙陣的根本,方可破之。
陸青雲可沒有理會在其身後的天雲老祖,十息的時間破開此陣,沒有人比他更了解那陣法的恐怖,若是天雲老祖對陣法的理解不深,至少需要一個時辰才能破開。當然,若是他敢釜底抽薪,毀掉整個造化山的根基,半個時辰卻可以做到。
不論怎麼說,陸青雲至少有半個時辰來尋覓其心中的秘密……
路,很崎嶇,大約在百丈之外,陸青雲的腳步卻在一座橋邊停了下來。那橋,看似普通,但以陸青雲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其中的凶險。在橋的邊緣,有一個屍骨,冷冰冰的躺在地上……
看到這幅場景,陸青雲的腳步停了下來,這座橋,是最後一道殺機。陸青雲的身子,坐在橋頭,看著那屍骨,天演魂沒入屍骨之中,開始參演當年的景象。
隨著其念頭閃過,一副清晰的畫麵,漸漸的浮現在腦海之中。
曾幾何時,一位中年模樣的男子,站在橋頭之上,仰望對麵,眼中卻閃爍著一絲淡淡的光芒。嘴中喃喃說道:“我荀成一生,從不知何為放棄,今日卻敗在這座橋上。也罷,荀某便再次參演,以身試橋,定要想到破開此橋的手段……”
如實說著,那道倔強的身影,便在橋的邊緣坐了下來。他這一坐便是百年,百年之後,其生機已被這橋吸收的所剩無幾,甚至連站起來的力量,都已失去了。無奈之下,荀成眼中帶著一絲倔強之色,一縷殘魂從其天靈內突然飛出。其身體卻如同棉絮一般,搖搖晃晃的倒了下去,從此之後,再也沒有起來。
荀成一生,全都用在參演這座橋上,他定是找到了解決之道,否則他至死也不會醒來。隻是他的解決之道,究竟是何?
陸青雲再次陷入沉思之中,他的天演術能力始終有限,無法追蹤荀成的殘魂,否則定可以將其最後解決之道一定尋得出。
那荀成,可以無聲無息的破開外麵的仙陣,在陣法造詣上,絕對不弱於自己,然而,這樣的人,卻依舊參悟百年,才尋得解決之道,可見此橋之恐怖,絕不普通,其中的殺機,也絕非常人可以想象。
若是自己來參演,需要多久,陸青雲不知,但半個時辰絕對不行。
如何是好……陸青雲的眼中,帶著濃濃的焦慮之色,腳步在橋的一邊不停的徘徊著。此橋乃是通向彼岸的唯一通道,不破開此橋,如何度過此地……
破橋,破橋,如何才能破橋……
在極度絕望中的陸青雲,突然眉目一閃,既然破橋不成,陸某是不是可以斷橋呢?
斷橋一詞,何等的熟悉,曾幾何時,一把黑色的斷橋刀,成為整個八荒世界不朽的傳奇。這斷橋刀的來源,陸青雲至今不知,而且斷橋的名字,更是令其不解。難不倒此刀乃是荀成所造,所謂斷橋,隻是為了斷這座橋。
這個想法剛一浮現在心頭,陸青雲便覺得自己的靈魂開始顫栗起來,此橋絕對不是天雲老祖能夠布置出來的,其中的殺機,就連唐德山之流,也絕難逃脫。雖然自己一三體融合的方式,可以達到圓滿仙王之境,但其本體依舊隻是圓滿仙人之境。要過這座橋,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