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逍遙宗的宗主呂勃然直接找到了南天門,並在南天門的山門前連殺五人。怒氣衝衝的殺入南天門的內山之中。
不過終究是雷聲大雨點小。不論呂浩然還是鎮南天,都知曉,開展兩個宗門之間的戰鬥,絕不是他們希望看到的。
在南天門賠上不少的損失之後,呂勃然這才帶著逍遙宗眾人,回歸山門。不過自此事之後,兩個本就關係緊張的宗門之間,更是雪上加霜。
南荒的中部,有塊風景優美的地區,安靜的躺在群山之中。群山之中,有數萬墓碑整齊的排列著,看上去,卻有一股心痛滄桑的味道。
是日,這些墓碑前,來了一個白衣男子,男子麵帶悲意,在這數萬墓碑前,久久的矗立著,不曾離去。
此男子是陸青雲,這數萬墓碑乃是當年被西固山屠殺的數萬弟子。而今的山門,依舊被那個名叫玄門派的小宗門霸占著,門主耿川第一時間趕到了陸青雲的身後。
看著那宛若高山一般的身影,耿川心中稍稍有些發怵,不敢說話。
此時的耿川,已經進入圓滿結丹之境,當年陸青雲給他的二百蒲元丹,根本沒舍得分給門下弟子,而是一個人慢慢的享用著。他本就是胸無大誌之人,為人更是膽小怕事。陸青雲讓他安葬這數萬修士,他自然不敢有半點耽擱,傾盡全宗之力,耗費一年的時間,才將這數萬無名墓碑建造起來。
“我想一個人靜靜。”陸青雲語氣有些傷感,聲音中充斥著一絲落寞。
耿川擦掉臉上的大汗之後,慌忙後退開來,生怕什麼地方得罪這恐怖的煞星,惹來殺身之禍。
陸青雲轉過身去,向後山走去。那小湖還在,隻是湖邊的藥園已經荒蕪了。他漫步在湖邊,徐風吹來,一股涼意漸漸浮起。
他躺下身去,睡在草叢之上,望著藍天,陽光是那樣的耀眼。萬物也是那樣的寧靜。
湖邊,似乎有道白影在翩翩起舞,一把長劍握在手中,將濃鬱的哀怨,演繹的淋淋盡職。
陸青雲似乎見到了白雪頤,那人兒仿佛在對他笑。陸青雲癡癡的站起身來,向那虛幻的人影走去。“雪頤,雪頤……”
“師弟,可願陪我練劍……”那已經深入靈魂的聲音,似乎又在耳邊響起,翩翩的舞姿,那樣的柔美,那樣的令人心酸。
“師姐,我願意……”陸青雲嘴中喃喃說道,一步步向那白影走去。然而他的手,還為觸及,白影卻是一臉幽怨的消散在虛無中。
陸青雲大急,急忙轉過身子,可哪裏還有半點氣息,留給他的隻有熟悉的景。卻無熟悉的人。
“雪頤!”陸青雲跪在地上,右手握在玉瓶之上,“青雲傾盡一生之能,也要尋得你的二魂七魄!”
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那種陰陽相隔的痛,又豈是一般人可以想象。陸青雲重情,在其心中,白雪頤的分量已經占據了他的全部。隻要複活白雪頤,哪怕隻給他十年的壽元,也無怨無悔。
然而,天地終究無言,陸青雲的淚水,掉在泥土之後,深入地下。
南荒的這片山門,是陸青雲難以割舍的情懷。在這裏,他對白雪頤漸漸產生了情愫,在這裏,他們曾經一起煉藥,一起修煉。
而當年的煉藥洞府,也是陸青雲必須回味的地方。然而,當他的身子,出現在那洞府前之後,一股難以言喻的悲痛,從靈魂中直衝腦海。
繼而,這悲痛完全轉變成滔天的怒意。此怒意擴展在山門之中,玄門派的弟子全都驚恐的看向遠處,怒氣來源的中心。
“耿川何在!”這洞府,已經坍塌,周圍盡是斷壁殘垣。麵對如此慘象,陸青雲的心,豈能不怒。
耿川渾身打了個冷顫,滿臉的驚恐,渾身顫抖不已,不知所措。然而,在陸青雲呼喚下,他不得不去,否則,莫說是他,就連整個玄門派,也要慘遭塗炭。